最后,虽然上课训练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忙碌枯燥的生活中仍是有不少调剂品:她至今还保持着每天给戈恩写一封情信的习惯,而且每个周末要去赫奇的地下实验室充当白老鼠,继续他未完成的漫长实验。偶尔训练累了,她会下楼和哈代、米特等人玩上几轮游戏,当然了,如果不幸被瓦部纳逮住的话,未来的几天又得在床上渡过了。

通讯器的另一头,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背后的舷窗外是一片广阔的星海,显然,她正在星舰上。

段毓翻了个身,无比颓丧地把头埋进枕头,因为没钱回瓦沃尔星球的事情被师父知道了,昨天才被他狠狠臭骂一顿,她哪里还敢跟他说自己没钱吃饭。

露丝身形一顿,眼眸里的光芒闪了闪,稍稍迟疑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然抬起头:“是的,主人。辛格他,他陪伴在你身边很久了。可是你却……”

“嗤,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扔了?谁允许你扔我的东西?”

菜头点头如捣蒜,枯草一样的头甩来甩去,张嘴应承道:“这您放心,我一定收拾的整整齐齐,绝不多用杂物房的一丝空间。”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郑重其事地递到利夫面前,仔细说道:“这是我的一个老顾客,她每天都会坚持给戈恩少爷写情信,至今已经写了数百封了。您说这样一个痴情的好姑娘,简直百年难遇啊,所以我想麻烦一下利夫管家,能不能亲手将这封情信交给戈恩少爷,让他稍微……看一看?”

尼奥走上前,按下音乐盒里的按钮,少女的动作瞬间定格在进入战狂第三阶段的状态。他凝视画面,兴奋地舔舔嘴唇,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哎——”段毓低叹一声,新生角斗会上的爆毕竟是昙花一现,她现在依然在战狂第一阶段滞留,一直期望能靠着自身力量进入第二阶段。

双尖枪,光听名字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件古朴久远的冷兵器,其实不然,双尖枪是一种非常实用且威力不俗的现代热兵器。它的原型是一把长约十厘米宽约三厘米,黑蓝红相间的圆柱形短柄。当需要使用的时候,只需触短柄上的感应器,它的两头会自动伸展出尖锐锋利的长枪,枪身最长可以达到两米,用昂贵稀有的金属打造,可以轻易刺穿虫族坚固的甲壳。

“真受不了你这副委屈的样子,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她别过头,不忿地咬着汤匙,“早知就不要你了,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像个跟屁虫。”

忽然,浸泡在身体周围的暖流莫名消失,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灌进她的身体里。

正在打斗的新生们不约而同抬头望去,只觉得眼前有一道劲风吹过,接着,刚刚还好端端站在此处的一男一女眨眼便消失不见。

戈恩却在心底冷笑一声,眼眸里的色彩越暗沉起来,他弯腰朝对面的人鞠躬道“是,师父。”

而罗伊芙兰是家中族长最宠爱的玄孙女,她地位崇高,在众星捧月下含着金钥匙长大,还在联邦的每一颗殖民星球上拥有数量不小的粉丝,是个实实在在的万人迷。

主材料为星源石的冥落机甲就跟这些普通机甲不一样了,它的外形不似普通机甲那样繁杂累赘,只有薄薄的一层,贴身的像件衣服。囊括了所有机甲类型的基本功能:隐形、飞行、强化力量、耐高温、保暖、抗辐射……

斗篷怪人身形一顿,慌忙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趁没人注意她,掀开身后的半边袍子,小声说道:“你不要老动,不然绳子就捆不扎实了。”

“其实我当初也挺好奇,瓦部纳的家世那么显赫,为什么不在家族安排的地方进行修炼,非得来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曼歌大楼?”

被数十道火辣辣的视线袭击,段毓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扭动身子,难堪地扯了扯胸前的床单,试图让自己遮得严实点。

“唔唔……真好吃!”她埋头苦干,吃的大快朵颐。

棠玉回他一个算你懂做的眼神,然后收回长剑,往大厅中央的沙处走去。厚重的机甲在地上踏出“哒哒”的声响,她一屁股坐在沙上,立刻将柔软的沙压出了深坑。

段毓不置可否,依旧扣住他的后颈,不敢有一点小觑之意。

“新生报到程序?”她闻言身子一松,暗道自己太过紧张,随即放下心中的警惕。

“罗索维同学,你在干嘛?”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莫莉抽抽嘴角,抚额低叹:“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恶补一下《银河系智慧生物全知》以及《世界历史学》这两门课程。不过现在,我得先科普一下粉球星人的来历。”

下一瞬间,密密麻麻的虫影穿体而过,数千只甚至是数万只,它们疯狂地朝她喷洒酸液,它们疯狂地朝她挥舞利爪。冥落,这件价值不菲的机甲,终于在此时坚持不住,被破坏的支离破碎。

“跑啥,那些虫子已经看不见我们了。”段毓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眼眶逐渐湿润。

“安格罗家族是五角云纹图腾这一脉的皇族,也是整个瓦沃尔联邦的十大皇族之一,在联邦的高等议会上占据了将近二十个议员席位。尼奥是安格罗家族的人,虽然不具有继承皇族血脉的资格,但仍旧身份高贵,所以你认为他会怕惹上这些普通的小贵族吗?”

“没问题。”尼奥笑眯眯地目送他远去。

“够了!不要再说了!”雷恩脸色阴郁,压低嗓子吼道:“戈恩,我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来说服我,也不管你的初衷有多好。私自挪用军事战舰,暴露了军方的占据点,让数万士兵无辜送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这两条已经等同于叛国罪,你没有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这已经是家族给你的最大宽恕!”

她将房卡插在门后面的感应器内,所有的吊灯和壁灯自动打开,瞬间照亮了满屋子的家具。锃亮的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实的毛绒地毯,四周墙角处摆放了四棵小型蔓荆树,让整个房间里散着一股清新怡人的熏香味。

段毓正躺在床上回味着报纸播放出来的某只小孔雀,却无端被嘈杂的声响打断,她有些不满地关掉阅报器,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蓝女生:“什么情况?”

“臭丫头,还不是因为你!”老比尔摘下嘴上的烟斗,正欲举起来往她头顶上敲去,可烟斗刚举到半空,就愣愣地觉对面的人其实是一片薄薄的影像。他有些讪讪地收回手上的动作,气呼呼道:“我一听是你介绍来的,就马上在星网上订了最好的饭菜去招待他,哪知他饭量那么大,怎么喂也喂不饱。”

“啵叽啵叽!”咕欢快地应了声,他一跃而来,乐颠颠地跳过来,围在了段毓身边。

“啊?学费一定要一次性缴清吗?”她明明记得入学通知上写的清清楚楚,学费可以选择一次性缴清,也可以选择每年缴纳一次。

她刚问完,那东西上的绿色粘液飞快褪去,渐渐显露出一根约有十厘米长的封闭式透明管子,管子里面放着三支细长的注射筒。

段毓干笑着摇摇头,她看到他身上渗出来的绿油油液体,似乎还隐隐闻到了一股馊的臭味,

“呵呵……”段毓往后缩了一步,腼腆地笑了笑。

对面的法霸扫了段毓一眼,对嘎霸和南乌说道:“我们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当嘎霸和伯顿从医疗室里走出来时,看到就是这一幅情景:冰块脸赫奇站在原处动也不动,段毓摇头晃脑地蹲坐在他旁边,时而打打哈欠时而伸伸懒腰,一副极其无聊的样子。

瘦弱女生看着她,轻佻地说道:“怎么?队友受伤,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