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来啦!”父亲的话像一把刀,仿佛把所有的人斩了似的,高粱地里笼罩着痴呆呆的平静。

余司令扬手一鞭,打在余大牙脸上,骂一声:“混账!”接着便双膝跪地,说:“叔,占鳌永远不忘您的养育之恩,您死之后,我给你披麻戴孝,逢年过节,我给你祭扫坟墓。”

“玲子。”

父亲说:“冷支队,狗娘养的,我们饶不了他!”

轿夫吹鼓手们俱神色惨淡,显得惶惶不安。

“你们,都给我滚到轿子后边去,要不我就开枪啦!”他用手拍拍腰里别着的家伙大声喊叫。

“不吱声?颠!颠不出她的话就颠出她的尿!”

日本兵把瓷盘放到狼狗嘴下,狼狗咬了两口,又吐出来。

日本官儿吼叫一声。

“捧一口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