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我猛地一惊,跳起来。

菁菁很瘦,手腕细得像要断掉似的。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坐在靠窗户的那张病床上折纸,手指又细又灵,阳光很浓艳地涂在她脸上,头弯弯曲曲地堆在肩的两旁。

眼前的话剧却是完全不同的。虽然说话的腔调仍让我得重返儿时的“话剧记忆”,但小剧场话剧毕竟不同,让人耳聪目明,大有耳朵和眼睛被人拆下来放在清水里好好洗了一回的感觉。表演自然、松弛,注重细节。越到后面话越少,表演越多,节中设置了一层一层的悬念,好像削笋一样需要层层剥开,才能看到里面最核心的东西。

喊声未落,雨便哗啦啦地落下来。雨点很大,一道道像鞭子一样斜抽到阳台上来,站在阳台上看雨的大人小孩便笑呵呵地往后退,以免被雨打湿裤脚。有一回,天上竟下起乒乓球大小的冰雹来,人们看雨的绪更高了,有人拿了铝盆来放在阳台上接冰雹,最后那只铝盆被砸扁了。

我要穿那件刚买的天蓝色毛衣,领口是又松又软的多层领款式,我要穿一双最适合走路的鞋子,然后带上一盒广式月饼和一瓶纯净水,步行走到广场,到我当年丢失的地方去看一看,那灯火、那星光、那鲜花,是否灿烂依旧?

可是一天早晨却出现了奇迹,这条怕死的鱼自动从桶里跳了出去,躺倒在地上。我不错眼珠地盯着它看,看清它身上的鱼鳞泛着一片银亮的光,鱼虽小,身上却有好看的花纹。

音乐是家的另一部分家具。精美的雕花软床,宽大而又浪漫的黄色沙,流苏长垂而又摇摆的窗帘,布置得无可挑剔的餐桌,以及放满各种怪异雕塑品的木格,这些东西如果没有音乐,它们就是死的,凝固不动的。有音乐的房间才完美。我书房里有一套黑色音响,长条形的音箱上摆放着一只三头女妖木雕。家里所有的音乐都像是从女妖嘴里出来的,当我写的时候,女妖从另一个角度凝望着我。

x光片

虽然真实的画面已经过去了。但好像录像带回放一般,那景一次次出现、重复、叠映,使我眼前出现一种幻觉,以为那景象反复出现了几次。

男人爱人,是爱婚姻之外的那份新鲜人一旦变成老婆,身上的保鲜膜立刻被撕去,变成了不新鲜的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