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不是很快就要成为你的部下了吗?”

红火“咝”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她突然觉得这间摆设讲究的房间变得空旷而又陌生。这是哪儿?我是和谁在一起?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红火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时常嗡嗡作响,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打开吧台底下一扇设计精巧,一按就会自动弹开的弹簧门,又用食指和中指捻亮门内一盏小灯。那灯光是暗蓝色的,照在光怪陆离的瓶子上,有一种奇异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效果。

左晓军大大咧咧夹了一筷子烤羊肉放嘴里,边嚼边说:“嗯,挺香的。”

“你不看猴子,看我干嘛?”

红火回家的路上,感觉到自己很脏也很疲倦。公共汽车上挤满了蓬头垢面人。红火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她奇痒难忍,恨不得马上跳进热水里洗个热水澡。怀里揣着那张纸条,她感到自己心里踏实许多。生活毕竟是有希望的,有盼头的,可以改变的,而她也是付出了代价的。汽车在黑暗的郊外公路上行走很久,才到达了那一站:坟场。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并且伸出一条湿濡的舌头像动物一样地舔她。他舌尖上的唾液闪着晶亮的泡沫,他像舔一块奶油蛋糕那样舔她的脸,这让红火感到恶心。红火别过脸去躲闪着他的吻,这倒更加撩拨了他的欲念,他颤抖着,吻得十分动。

他像岩石一样沉默,他的这种沉默越激怒了她。她觉得有一种力量像充电一样慢慢蓄满她的全身,她头倒竖眼睛血红地扑向他,打他,咬他,用脚踢他,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这时候,政教室的仝博士正好进门,一进门就问:“今天的报纸来了没有?”

左晓军推门进来的时候手脚很轻。他以为她还睡着,其实她已经醒了。红火用被子把脸蒙上,她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他。

所有人都看到红火了,有的人还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只有左晓军还在大声叫嚷着“出牌出牌”,待他现形势不对回过头来,红火已劈手把他手中的牌打翻在地了。

“大雄都快被他老婆逼疯了,在外面什么小买卖都干过,那天我看他推着个自行车,那叫惨。”

左晓军却揪住她道:“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说什么,是相声还是来段京剧,你可以随便点。”

红火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红火没有父亲。

“我有时听到有,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红火见那床四面都被木板包着,看上去不像一张床,倒像是一副棺材似的。

“我一个男的我能怎么着啊,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傻不傻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