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道人呵呵笑道:“陈道友,诚如之前所说的,你我皆是底层修者,步履维艰,能走到现在实不容易。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抱团取暖,相互协助,共同发展,才能博得一个远大前程。”

根骨、真功、灵气……

陈有鸟拿出一副笔墨。

“慢着,留步。”

“嗯。”

王伯嘴一撇:“这个就是你见识浅薄的缘故,少爷是谁?修行中人,你没听说过吗?那些得道高人敞开肚子吃起饭时,能吃下一头牛,但不想吃时,十天半月,依然自在逍遥。”

陈有鸟的基础是足够的,又有文气加持,故而获赠《崂山通真道经》后,稍作准备,就开始了修炼。

“你!”

在陈氏宗族里,像陈有鸟这种只得秀才功名的人,并不算得什么,毕竟族里可是出过好几位举人,还有进士的。

光这匣子,就能让人想到“珍贵”“雅观”等词汇。

这可是泼天大祸。

陈有鸟不予理会,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堂上站着数将,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跳!”

正是这几分醉意,使得他写了这首五律,以此相赠。

到了湖边,但见一艘乌篷船停在那儿。这船跟当初陈有鸟乘舟回海岱郡的差不多,属于小船,连同艄公,最多也就载三、四个人的样子。

其实草堂的学子,对于诗词,都有一定的造诣,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偏好文道的孟夫子给收入门墙。不过他们主要学习的重点和方向,还是在官文这一块,而好的诗作,不但讲究才情,还讲究灵感,岂能轻易写出来的?

“誓死而战!”

陈有鸟明白他一片热心。

“哼,看你就是巴结他。”

陈翰说着,目光在暗暗打量陈有鸟的神色:“不过话说回来,道法,武功,两者从来都不冲突,反而有相辅的作用。有鸟堂弟,你在崂山学道十年,身体练得不错,打下了一定的基础,这个对于学武,很有帮助。”

等了一会,孟北流来了,没有讲课,而是说事,说很快便是中秋佳节,一如既往地,学堂会举办一次文会活动,希望大家踊跃参加。而文会过后,今年不同流草堂的课时也将结束,再开课,要到明年开春后。

绿茶道人眼珠子一转:“既然如此,那不好勉强,等陈道友明年考过举子试后,我们再来叨扰。”

通过旁敲侧击,倒能够肯定的是,画眉所说的应该都是真实。她是个修士的话,不知修炼的是什么功法秘笈,又修炼到了何等境界?

应该说是两者兼备,文武双全,本事大着呢,哪怕到了荒郊野岭,也不怕有意外。

王伯听着,只得应了,他听到些流言,说自家少爷的秀才属于举荐功名,并非真材实料考上来的。换句话说,秀才不是正式考上的,举子试能有几分把握?

孟夫子面露古怪之色:“你的诗词,的确是值钱的,老夫都卖过,呃,便是你写给我用来换取读书时间的那些。”

顿一顿,又补充一句:“此事你做得好,可获得符钱一百枚,绝对的高酬劳。要不是上面照顾新入门的道士,因此指派给你来做,别人可都眼红着呢。”

满脸皱纹的老仆踏步而入,禀告道:“公子,派遣去的人回来了。”

说起来,孟北流,以及陈善本他们,可都一直不知陈有鸟所住的宅院位置。

如果真能搬回祖宅,那儿可比这大上数倍之多,房间都有二三十间,前院后园等,上上下下,需要打理。地方大了,人手就要增加。反正都要用人,不如用回“老人”,知根知底。至于以前的事,在那种情况之下,奴仆们身不由己,也没办法。对于下人们来说,不管在哪一房做事,终归都是陈氏。

陈有鸟并非要责怪父亲,只是此事难脱关系。

加入道庭,可享受不少福利,与此同时,自然有出力的义务。

“陈有鸟可是住在此地?”

“那便好,家族规矩,自有安排,非嫡系房谱子弟,不得领取例钱,不得占用族中田产房屋等。你父亲在族中原本还欠一笔钱,算起来,也有数百两之多。本来呢,是从他的例钱里逐月扣除,以此抵债。但既然你们不再隶属嫡系,那么这笔例钱也就无从谈起了。”

老仆疑问:“只是许多文坛大家,都难以做到落笔生气,他区区一介少年,怎能写得出来?”

陈有鸟一阵疾跑,跑出好一段路后,这才放缓下来,回头去张望,好在胡子宁没有追上来。都说女追男,隔重纱,那男追男,我呸,不能想……

满堂又是一阵哗然。

看到陈有鸟出现在下面,这位严师不禁赞许地撸了撸胡须。他先是欣赏陈有鸟的诗作,并通过自身的人际关系,在海岱郡文坛圈子内推荐起来,使得陈有鸟小有名气;后来又发现陈有鸟在官文上同样有着天分,更感惊喜。

“这可真是个大的麻烦呀。”

陈有鸟老实回答,呈交上一份文牒。这是他在崂山当道童十年的身份证明,上面详细记载着关于他的情况,自然包括考核时的表现。

宋天富惊喜大叫,连声说道:“好,真好。”

“走,!”

宋子寅听到,顿时像吃了定心丸,赶紧吩咐下去,让人准备晚饭。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摇头回答:“没有啊。”

陈有鸟接过桃木剑,仔细一看,摇了摇头:“此剑木质已经枯干,上面的法力微乎其微,几乎不存在了,应该用了很多年吧。”

宋天富介绍道:“多的是,我家的算小了。像你们陈氏的,就要大得多,能住近千人,俨然乡镇。不过土壤好的田地,要么在郡城里面,要么在城郭边上……哎,我家里无人当官,占不到好田。”

不过大胤王朝律令,对于土地田野有着一套管制,很多时候,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田产的,还得有功名,有地位。相互匹配,如果超过了,会被认为逾矩,是罪。是以大族人家,都希望能培养出读书人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有了权柄,也就有了土地。

陈有鸟面露古怪之色:“老师你的意思是不看好我?”

“对了,哥哥,我又想起些事情。”

“可不是?其在宗族内部的欠债,我们念在同族的份上,已经网开一面,不再计较。至于外面的,无论如何,都得他们自个承担,宗族可不是善堂,不养废人。”

王伯态度坚决:“我这条命已经卖给了老爷,就不会做第二家想。而且我相信,少爷虽然学道不成,但也能闯荡出一番事业。”

陈有鸟早想对郡城多加了解,平日靠两条腿却不好办,现在有免费车和免费向导,自不客气,迈步上车。

孟北流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