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连师尊也开口让我走,难不成是师尊不想再收留我,正好清元不忍心,顺带着拎我去天庭,也算有个落脚处。以为猜到真相的我如坠冰窟,心中像无根浮萍般空荡凄苦。

花表妹从暗处闪身出来,刚才只顾羞愧,竟没发现她藏在一边。是了,清元在哪,她就追到哪。

只是从此夜雪修炼的时间愈来愈长,再加上风漓时不时将他拐走,我们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想想真是惆怅。

今日天气不错,我知道风漓他们今日要去昆水捉鲛鲨,昆水之中长有鲛鲨,居于深水处,虽体型颇大却善于隐藏,且量少。捉一只实属不易,尤其是捉一只风漓口中所说的长有内丹的。而且托辞千年如一日—给我的。

我觉得自己长了点本事,有了点本钱,尤其是师尊时不时褒扬我一番,虽然有风漓插科打诨挖苦我几句,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好心情。只是我的小天劫迟迟未到,等的有些焦虑,这岂不耽误我的升仙大计?每每我与此抱怨几句,换来的都是师兄们的笑声。估计上赶着要挨雷劈,确实好笑。至于打败狐小妹的初衷早早就放下了,如今长了些年岁,心境也大不相同,像她当初那种程度的挑衅已然激不起我的磅礴怒气。

我认真地点头,又傻傻地问,“二师兄你可以帮我打她一顿呀。”

天帝也稍微放了心,觉得把自己侄子“赔”给了狐族,也算有个交代了,当初就是这件事才让他不慎说出坑儿子的那番话,此事圆满解决,大家就不用记着当初自己的那番话了。毕竟狐族也是神族,追着别人嫁娶也面上无光,也必然不想被众仙家看热闹。

遥止脸色更不好了。

“你力气大,可以帮他们做事,换些银两……”

我飞快地跑到清元那里,“二师兄,我听人说八师兄被人打了?”也许我语气过于欢快,表情过于欣喜,清元看了我好几眼,我尽量压制,努力表现出拳拳的同门之情,这比我修习仙法难多了,差一点憋出内伤。

风漓这几日去了紫阳镇,一下清净起来。这一日我正躺在树下晒太阳,梓玉跑过来,“小师叔,刚才外门弟子来送信,说山下有个叫左旭的找你。”

“是吗,以你的修为,寻常的狼必是伤不了你,能伤你的应是西北方向那几只成精多年的妖狼。莫不是你想占人山头被揍的?”

于是风漓,清元,我去了王家。

还真私会去了,我精神抖擞。

我们没有讲出真正病因,以免又惊吓到鱼老爷一家,送了些较为普通的强体药丸,只说每人服用一颗,慢慢即可痊愈。服用第二日,鱼家人便精神了许多。自是深信不疑。非要重金酬谢。风漓觉得自己也未出大力气,鱼家也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便推辞了,见那绣球花开的正红火,便讨要一盆,捧回了仙山。

“是你们要自己处理,不要我插手的,怎么,要我说吗?”

我仔细观察了下小夜子,依然摇晃着胖乎乎的身子走来走去,眼睛亮晶晶的,除了对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太适应,似乎忘了之前拧他的不快—我也没得手,孩子小忘性大,记吃不记打,甚好。

那手又伸过来,拧了一把。

哪里是嫌弃鱼,明明是忧心你这烤鱼技术。四处看了看,刚才还在树下忧伤的白团也不见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修炼吧,老头子逼的紧,修个万儿八千年,或许能修出点门道。”

我猜,是朝清元去的。整个大殿,它见过的,只有我们三个。它似乎极为喜欢清元,从云叠山时至今,它数次示好与他,是觉得他长相最佳还是火眼金睛看出他崇高地位。我忍不住嘀咕,“虎眼看人低……”旁边的风漓接了一句,“谁让你欺负它,刚才经过你时,跑的差点没绊倒自己。”

我认为他绝不会错过嘲笑我的机会。

临行,很厚道地让看门的弟子传话给风漓,简单说了下原因让其忙完去云叠山寻我们。

他终于满意了,“我要去一趟符清宫,找人修改道袍,你要同去吗?”

这还不是欺负?

“不像。”

人山人海,在外面闲逛的多为年轻人,女的温柔得体,男的风流倜傥,形成靓丽的风景。原本以为凡人,特别是女子会像书中所讲,含蓄娇羞,没想到如此落落大方,初时还真是诧异了一番。

寿元将近?可是他看起来毫无衰败之态。“你看起来不像要命不久已的样子。”我忍不住插话。

打哑谜呢?还是现在修仙者也开始说禅语了?

“得偿所愿的人们都会送些钱财表表心意,小和尚都收进了侧殿的库房。庙主自会判断你所言真伪,若是欺骗企图蒙混过去,反而自受其累。即便全是真言,也要看值不值得相助,有没有运道。若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突发奇想要赶考状元,多半是得不到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