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月正愣神的功夫,楼上终于有了开关门的声音,接着是一声低低的咳,君月月的视线,从方安虞短暂弯曲后又重新恢复为平直的弧度中回神,和方安虞以及屋子里的方安宴还有君愉,一起看向了二楼的方向。

君月月四外看了看,周围的墙也很高,这里人口稀少,交通不便,要是像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一样,末世突然来了,倒是能撑上好一阵子。

但是吃早饭的时候,方安虞没用她看着就放下了筷子,而且重新买了小本子之后,也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安静的很诡异,在后座的时候,也全程扭头看着车窗外,君月月偷偷勾他手指头他都没什么反应。

——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两个人衣服基本都顺着床脚踢到了地上,围在一个被子里紧紧挨着,像两只靠在一起过冬的仓鼠。

那女人倒是经常被打,附近很多人都报案过,但是她不是被拐卖,舌头也不是被男人剪的,他们竟然是正常婚姻关系,家暴这种事,女方不追究,就只能当家庭纠纷处理。

“你们等着,警察就快来了,我就不信,还没王法了!”方安宴丝毫不惧,手里不知道啥时候捡的瓷片,正贴着被捆的那人脖子上,和一群人对峙这着,十分唬人。

但是好死不死好巧不巧,方安虞就在门口那里站着呢,他迟钝了点,但是不傻,而且迟钝这些天也好了很多,紧要关头反应超出预料地快,看到这男人跑过来,竟然不知死活地伸手去拽——

他扯了扯领带,更暴躁了。

在末世,她开车在丧尸中横冲直撞,是个中好手,她喜欢把丧尸都碾碎在车轮下撞飞到天上的感觉,就像是末世当中没人不想终结无休无止朝不保夕的日子一样。

这一回方安虞反应了好久,久到君月月都眯着眼睛要睡着了,他才写了递给君月月看。

小本子接过来,方安虞看了会,又不解地看君月月,君月月拉过被子给他裹上,表情难以言喻地用额头在他额头上磕了下。

方安虞对着小本子好半晌都没吭声,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搅在一起拧啊拧,笔都要捏碎了,一脸“我完了”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方安宴:你到底带我哥干了什么?!

但是方安宴刚才却说,不许他以后再这样做,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方安虞觉得方安宴说的不对,他一定要问一问君月月,因为他们两个今天是在一起的,她知道当时的情况。

不过看着这两天跟她掐得乌眼青一样的方安宴,冷静且犀利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代表着她和方安虞说话,君月月对他这个男主角败掉的好感,又悄无声息涨回来了一些。

那男人一见这形势,笑了一下,更嚣张地喊,还朝了不远处招了下手,招呼他的同伙过来,他今天就要教训一下多管闲事的小白脸!

实在是那个老板有病啊,给方安虞染完了,听说俩人是夫妻,非要给她也弄,君月月不干,他还求,再不答应他都要给跪下了,简直有病啊!

不过她没等感慨一会,被扒拉了一下。

她仔细看了看方安虞,方安虞正冲她点头,阳光下卷发散落在额头,天然的带着一点黄,脸上本来就没什么瑕疵,大眼睛,睫毛根根分明,在大太阳下面一看,更像是磨皮了一样,而且整个人因为有些迟钝,眼神和行动都显得木木的,确实……像个做工精湛的男款巨型洋娃娃。

实际上就是看方安虞的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给扔了,只逼着方安虞把花花草草,连同方安虞本人,都塞到了那个小小的阳台杂物间去了。

☆、他哥不见了!

君月月看书的时候对书中恶毒女配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一拳头爆头,但现在她自己穿成了恶毒女配……看到可怜巴巴缩在地上像一条虫子一样把自己裹起来的方安虞,君月月的感觉十分奇异。

写完这些,君月月把小本子递给了方安虞,但是半途中又拽回来,又加了一句,昨晚上你爽吗?

字挺漂亮的,至少比君月月那狗爬写的漂亮多了,而且是那种很大气的笔锋,君月月看了一眼,知道他说的是刚才吐了自己一身的事,不在意地笑了笑,在本子下面写——没事,不过你还有事吗?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君月月对方安宴这个男主好感度早就没了,闻言看了一眼出卧室不知道去干什么的方安虞,支着一口小白牙笑了起来,不是高兴,是不耐烦了。

他又说不出,只能瞪着眼看着君月月。

这大概是一个,磕磕绊绊相爱的小甜饼。

她穿了个紧一点的,是为了把两大山峰勒住,然后去外头运动,这身体实在太虚了,虽说身材还是很好的,但是消瘦得不健康,最重要的是胃口太小了,君月月吃得撑了,但是心理上对食物的诉求还没达到,不痛快,她得尽快地锻炼起来。

他看向君月月的眼神能杀人,却面对方安虞看过来的疑惑迷茫视线,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哥,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