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打救援电话一边往过走。

菜市场路口围着的人渐渐地散去了,有阿婆过去安慰那个女人,女人还在哭,自始至终没有喊着要离婚。

“还有耐心,信心,和独自面对寂寞与挫败的勇气。”

有的说男人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他的命根子,有的对感情大失所望却不断地谈恋爱,有的每周都会约炮却依然寂寞,有的没有性生活渴望至极,有的耐不住空虚自己和自己欢愉,有的发誓单身一辈子,有的瞧不起男人,却沉浸在自己对性的幻想里。

他跟到走廊拐角,那个身影就不见了。他来回找了好几次,都没有再看见,一度以为出现了幻觉。

江措看了他身后一眼:“跑什么呢?”

六子哼笑:“知道这商场是谁的吗?咱山城首富,听说家里有俩兄弟可都是副市级,就山上那矿都是他家的,找他事儿吃饱撑的。”

江措看了一眼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红灯,走近问:“小五还有多久出来?”

小五趴在他背上,呜咽着。

江措说:“小时候逮那个跟玩似的。”

他哼笑:“小意思。”

“你二十岁以前的事儿大都说过。”

他被领导拉去加班,我敲完字就睡下了。

这是她人生里第二次经历这样的时刻,痛苦和恐惧席卷而来,像要随时会淹没她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至少我认识的这个女孩子,她正直,善良,心肠很好,有时候直脾气,情绪化,倒也可爱,算不得缺点。”

徐鲁在护士长那儿拿到了梁阳负责护士的联系方式,打过去是一个男人接的,粗鲁的方言,她还没说完就挂了,再打过去对方直接拒接。

“去。”方瑜说,“我明天要采访的可是江城财经大神,能不好好做准备吗。”

陆宁远听罢笑了一声:“是吗?”

徐鲁唉了一声,说:“方瑜可是毛姆的忠实书迷。”

张晓丹短信问他回来没有,江措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说他很快过来,然后径直走向消防队门口。

江措回过头的时候,刚刚她站的地方早已经空了。电话里晓丹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道:“就这样吧,挂了。”

徐鲁皱眉:“那些人一看就是外面混的,不像好人,会怎么处理呀,还有你不是没钱吗,怎么找的起那些人?你对那个结巴说了什么他才肯张嘴啊?”

她慢慢走过去,后面没人跟着。

徐鲁笑了笑,摇头。

蓝天耸耸肩,说:“谁知道呢,拍了也起不了真正的作用。”

江措后来拎了一大黑袋子回去,徐鲁还趴在那。

她那次为了救那个小孩差点出不来,醒来也是医院,窝了好几天,他一次都没来过,还在那几天谈了女朋友。

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很喜欢远远看着婚车笑。后来长大了,每次看见婚车,都会想车上的男女会不会现在很开心。

她这话是认真的,他已经决定朝前走了,她也不应该再遇见他才对,现在也不过是怕她出事,做一件就算一个毫无干系的人都会去做的事,可这样她只会更难受。

江措拍了拍手,说:“去吧,小心地滑。”

徐鲁想了想说:“和同事。”

床上的女孩子抱着被子坐着,双腿曲起,下巴搭在膝盖上,眼睛无神的盯着一处,动也不动。

一问,他说:“这是战袍。”

这场雨彻底将旅馆的火浇灭了,只留下熄灭后的一地破败。天上的惊雷一个接一个,轰隆隆的声音快要将大地震裂,雨水急速的砸在地上,像要把这镇子的黑夜砸开。

这边的镇子大都是依山野而建,一个镇子不到上千户,几条街,大门朝着街道,后院都是田野和庄稼。房间里就一扇窗,双层玻璃,里头一扇,外头又加厚了一扇木板,像是被人从外头拴住了,根本推不开。

她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是急切痛心的母亲,凌乱的头发,疲惫的面孔,嘴唇还干咧着。

徐鲁道:“你们知道小瞳家在哪儿吗?”

“怎么不多睡会儿,天还早着呢。”妇人的声音和她迷糊时听到的一样,温柔慈祥,“还难受吗?”

半晌,听见外头有声音。

徐鲁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舒服了很多,也暖和了,她满足的嘤咛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淡漠道。

徐鲁听着心里猛地一抽。

车子又开起来,大家一致决定走小路。

去电视台之前,她先跑了一趟那女人的面粉厂。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烟雾从嘴里吐出来,像个二流子。他这几年烟瘾重,一天最少也得两三包抽。

江措抬眼看她,目光笔直。

六子嘿嘿笑着,特意看了一眼江措,说:“人活着就图个痛快,老是憋着有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队长?”

“没见过你这样的,真让我抽啊?”晓丹赌气道。

徐鲁才不听,顶嘴道:“谁让你骗我。”

陆宁远笑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时间。他是该走了,本来直接坐高铁去无锡,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愣是中途转车,倒腾出两个小时赶过来。

陆宁远还穿着一身西装,扣子开着,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卷到了胳膊肘,没有系领带,像他平日里下班时的样子,只是发丝有些许缭乱。

张晓丹看着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