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那个爷爷的半导体声音变大了些，横亘在空气中间，像是鼓励打气似的，随着风向流淌过来。
陆宁远低头看了一眼，抬手拂了拂，落上的灰很快就没了，他垂下手去看她，道：“好了。”
徐鲁道：“这边我和我妈就够了，您有事就去忙吧。”
徐鲁忽的鼻子一酸。
“她昨天出了点医疗事故，直接被辞退了。”
徐鲁笑笑，依旧一头扎进书堆。
徐鲁反驳：“如果最基本的同情都没有，那她连人都不是。”
陆宁远募得不说了，问她：“你怎么看？”
车子是那家旅馆老板的，幸亏起火的时候车子在外头搁着。老板也是聪明，给房子买了保险，过几天会来山城，他顺势借了过来。
江措缓缓“嗯”了一声。
徐鲁又问：“那些人你哪儿找的？不像正经人。”
兜里手机响了一下。
蓝天“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徐记者没和你说吗？”蓝天睁着个大眼睛，男孩子气的嘿嘿笑了，“差点就以为你俩那关系了。”
恍惚间，听到老板问：“你要哪个？”
徐鲁这回坐正了，严肃道：“你怎么知道？”
她看他一眼，撇撇嘴，打开窗户。
江措听罢道：“走吧，送你过去。”
江措放下喂食的木桶和大勺，四下看了一眼，从墙上挂着的钩子上取下整块篷布，抬手用力抖开，胳膊甩了一下，将篷布展开，往上一扔，搭在这个简易厕所上，盖住了木板。
徐鲁道：“我没事，挺安全的，出了点事，手机丢了，给你发的短信收到了吗？”
他抹了把脸，将烟摁灭。
真的是一瞬间，江措倏地抡手摔了烟，吼道：“我他妈问你为什么不出声？!”
咚、咚、咚——又重又急。
第19章
她嘴角一颤，放下筷子，走到那一桌男人跟前，慢慢道：“谁得了白血病？寸红家在哪儿？”
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问，只能说远房亲戚。
徐鲁走近，掀开门帘，妇人正在缝衣服。
她现在睡相还挺好的，不怎么乱折腾。小脸藏在被子下，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头，纤细的手指搭在耳边，呼吸很轻。
他抬手覆在她额头上，像被开水烫了一样。
稍一定神，抬眼，黑色的雨幕里，她看见江措就站在几米开外，手抄兜，沉着脸，静静的看着她。
“还没媳妇儿吧？”
前排的座位已经坐满，徐鲁坐去后排。
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随意走动了，只要不过度用力，走路还是可以的，虽然看着会有些跛。
江措吸了口凉气，甩了下头。
江措猛地又吸了一口，从气垫上下来，一边往消防车跟前走，一边解开系在腰间的绳子，不经意的一抬眼，动作一顿。
还正要接着说，警报忽然响了起来。
晓丹嘟囔道：“你们男人抽就可以呀，你这是性别歧视。反正我不管，你抽的话那我也要。”
晓丹点头道：“那小孩脑袋卡床头出不来，他弄了好一会儿。本来想拉他一起过来，他烟瘾重，就下楼抽烟去了，你别介意啊。”
“睡了一天了，就这么坐着好了。”徐鲁说，“您不是只能待半个钟头吗？都这会儿了。”
徐鲁说了声谢谢，让了个道。
江措一边打着方向盘上了车道，一边说：“你不是想去十里长廊？”
烟头的火星一直亮着，江措半天没换口气，重重的吸着。
周末值班的十几个兄弟，一看见门口进来人，那眼睛齐刷刷的抬了过来，个个嘴角挂着欠揍的笑，就是没人敢先开口说。
江措微微侧头，笑了一声。
她想不起来江措抱着她跑出火海是什么样子？
江措透过烟雾，很快在角落的房子里找到声音来源，一男一女躲在柜下，女的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再往后面，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门，大概是休息的地方。
训练场的气氛忽然急骤起来，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此时大家的本能反应都是一个方向往装备室跑，步子快速杂乱，又一致有序。
江措垂眼又抬：“这么多年了戒不掉。”
徐鲁缓缓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