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时间就好,这不过是一时的暗里着迷

这么一想,心情好了很多。

方念恰好闻不得香水味道,连打了几个喷头,不甘寂寞地扭着身体,催着严尚真说,“叔叔我要回去,这阿姨身上好臭啊,我们快点走。”

严尚真不服气,还要辩解,白晓晨歪着头看着他,明显也是暗示他离开的意思,他只好坐到沙发上开了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不时地扭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一大一小。

她不算威胁的威胁,让他感到想笑。

严尚真有点恍惚,她能这样认真地看着自己再久一些,便好了。

白晓晨被他的举动震了一下,继而又为难起来,她不爱吃这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了。

如何眼前的这个姑娘,以为严尚真会爱她呢?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自欺欺人。

顿了一顿,他那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嗓音里带着刻意的诱惑,带着特有的性感,在她耳边响起,“我心里,可只有你。”

严尚真闻言,心下微微一动,“你喜欢这样的?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地处偏远,又因是文物保护单位,只在特定时间才对游客开放,大多数人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白晓晨给严尚真盛了一份什锦菌菇排骨汤,推给他,“先喝点汤垫一下再吃饭吧。”

烛影摇红,佳人如玉。

你看,我没骗你吧。他说话还有点喘不上气,笑意那样真实干净。

原来在她心里他总是为难她的,方独瑾觉得有些胸闷,开了车窗。

别人都给方独瑾敬酒了,只剩下白晓晨。她不得已倒了半杯白酒在杯子里,站了起来对方独瑾说道,“方总,我敬您一杯酒,多谢您慧眼,识中了我们的项目。”

“那就生死由命。”白晓晨低了头摆弄着手机,淡淡地说道。

李悦自认情圣,从不喜欢以势压人,但在沈歌身上碰了数回壁,又怎么可能突然和她交往成功呢,除非,除非……

这一点上,严尚真和方独瑾到很相似,都是一样的冷漠,只不过严尚真在方太太前还有些赤子之心,方独瑾是连这点也没有。

白母见她不甘愿的眼神,忍不住小声说,“木已成舟,张智源和唐秦蜜也定了婚期,你就多为你爸爸想想,为咱们家想想吧。”

等到方独瑾这个主人来了后,严尚真也不多待,和其他的熟人说了几声就大步踏出宴会厅,外面等着的司机保镖都跟了上来,不一会儿,他就在回金风区的路上了。

他见她仍然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强调着说,“对你的工作我一点都不关心,你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一类的事情,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他目光锐利,顿了几秒,“有能耐就说动严尚真,别来我方独瑾面前放肆。”

他语调扬了起来,又转为平静,“我要出去开会了,麻烦你收拾好地上的文件,然后出去。”

白晓晨握紧了手,唇色发紫,指甲都要把手心掐出血来。

她恨恨地盯着他,慢慢蹲了下去,把文件一张张捡了回来。

方独瑾站着,带着俯视众生的高傲,看着她蹲在地上的单薄的背影,肩头止不住地颤动,不由冷笑,记恨他吗,那又怎样?

抬手整了整衣襟。

又补了一句,一定要让她痛苦难当,“就算他同意,姨夫和我母亲也不会同意的。这个圈子没有一直待在实验室的儿媳,不要忘了。”

白晓晨眼眶通红地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以为她又在方独瑾那里挨批了,也没人敢上前安慰。

关上门,白晓晨无力地靠在门上,抱着文件夹慢慢滑坐下来,将身体埋在臂膀间战栗,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要镇定,然而,近在眼前的事业被人轻轻一挥手拿走,她不能不害怕。

没有爱情没关系,没有自由没关系,但是不可以,不可以连她的梦想都拿走,这不可以。

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被别人操纵,这是她的人生,已经一败涂地,不能再后退,不能再投降。

她渐渐地平复过来,蹭着墙起来,咬住了唇,没察觉到手心的刺痛,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严尚真改变主意,何况,不是没有回环的余地,严尚真如果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考虑的话,那也未必说不动他。

不该因为方独瑾的一番话乱了阵脚的,她算是明白过来,方独瑾压根就没对她改观过,一心要给她排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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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看着财报,她从来都是认真负责的性格,既然方独瑾要求了,她就会做到。

慢慢地看着资料,用笔做了记号,连别人来叫她吃午饭都没听到,急急应了几声“就来了”,正要出门,裙角一带,把搁在桌角处的报表带到地板上。

怎么这么倒霉,白晓晨暗自叹气,伸手拿起来这几张纸,刚要放回去,忽然一个项目跳进了她眼里,心中一动,耕地占用税金,它不该被列出来才对啊。

以前老师讲过,“一般企业,就是有这么的税金,也要划到别的科目里头。”

她眉头一皱,对门外催促的同事随口回了一声,“你们先去,我不去了。”

说着急行几步,关上了门,仔细研究起来这份报表。

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把这几张报表翻来覆去,应付银行欠款下开了十多个银行账户不说,和

其他企业的应付账款应收账款也有许多逾期的,就连现金流比例,也有问题。

“不该是这样的。”白晓晨喃喃道,她学艺不精,但是因为曾是名师教导,又为白母以前的产业,偏重地学了些审计的知识。略略知道了些企业做账的手段,所以虽然不能明确看出企业有什么优势所在,但是若是账目有问题,她还是勉强看得出来的。

但是这也说不通,白晓晨连连摇头,“若是,若是有人挪用了款项,那账目应该做的更漂亮才对,怎么会破绽百出呢?何况,何况,”

“何况重工的cfo是方独瑾的心腹。”白晓晨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反问自己,难道是?

她想起早上在办公室方独瑾带过去的一句话,“后天就要例行审计了,给你看看,也无妨。”

例行审计,原来是这样!

白晓晨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迅速地收拾了文件放到包里,猛地冲出门外,也顾不得穿着高跟鞋,一路奔到方独瑾的办公室,却被方独瑾的秘书拦了下来,“对不起,方总外出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