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么刻骨铭心过,我不能说不介怀,我做不到。”她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汤渍,小孩子般地动作。

额头有青丝划过,落在她的耳边,脸庞光洁得看不到一个毛孔,她原是这么完美整洁的人。

陈南嘉亲自下厨做的晚餐,清一色是严家两父子喜爱的菜色,严尚真觉得她还算是识趣,没忘了自己的身份。

于嫣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见她如此不识相,又接着讲,“我和尚真有五年的感情了,他如今虽说着要冷冷我,其实我知道他是让我向你赔罪,才肯罢休。”

光是想象,便让他心旷神怡。

严尚真也随着白晓晨的目光看向那一汪碧湖,里头还时不时跃出几条锦鲤。荷叶已经残了,但有荷香,似在身旁。

他们有了亲密关系,严尚真待白晓晨更是不同,好像一心一意要讨好她一般。

白晓晨默然无语,想起有人对她说过前一句话,“以后结婚了,天天做给我吃,好不好,只做给我。”

白晓晨闭上眼,纤纤素手合十,郑重地许愿。

她放下手,看向对面的男生,不可思议的捂住嘴。

司机平稳地开着,方独瑾从后视镜看到白晓晨低垂的眉眼,总有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他问道,“上边的意思是让你们研究组的人到集团里来工作,因为涉及到保密的东西,也许你不会愿意在我手下工作,所以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荣幸。”白晓晨言简意赅,不多说话。

白晓晨见他目光灼灼,慎重地说道,“清者自清,我信严伯父大公无私。”

电影前的贴片广告很长,严尚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李悦那小子正在和沈歌交往呢,估摸有一个月了。”

方首长和方独瑜没有回来,这顿午餐只有方太太,白晓晨,方独瑾,还有严尚真。

白晓晨压抑到极点,见自己母亲讷讷不知答话,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所有人都认为是她高攀了严尚真,却也不想想她是否愿不愿意高攀那么个人!

可他们这些人,又有哪个是长情的呢。

因而盯着她透着粉红的耳垂,有点干涩地说,“晓晨,我没不让你过去啊。”

要是能尝尝滋味,就好了。他魂不守舍,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唇。

他向来是不难为自己的,三步并作两步将白晓晨挤到走廊墙壁处,双臂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有点委屈地大声说着,“连方念那个小胖子都比我待遇好,你陪他玩弱智游戏就算了,给他盖被子也算了,居然还亲他一下,又不是咱们的孩子,至于吗?”

他的话实在是酸溜溜,白晓晨都听不下去,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比男人弱,她只能仰着头,推拒着严尚真的靠近,嗔道,“你别这么大声,吵醒念念就不好了。”

“好哇,你还为方念训我啊,白晓晨,我跟你说,这可不行。”

他专要捉拿她的错处,眉一横,眼一挑,唇一撇,不忿地说道。

白晓晨无奈道,“好啦好啦,是我错了。那你要我怎样啊严少爷。”

她唇色红润,像是沾了蜜一样。

严尚真有点心不在焉,漫天要价道,“不如,你让我去你房间睡,我不习惯和别的人睡一起,是小孩儿也不行。”

白晓晨咬牙切齿地叹道,“既然不习惯和别人睡,干嘛来缠我。”

严尚真话一出口,也发现有漏洞。当然也明白,白晓晨不可能答应,转了转眼珠子,狡黠说道,“那,你亲我一下。”

他靠得白晓晨越来越近,把她逼得无路可去,只是歪缠,“亲我一下,怎么样,我们可是未婚夫妻呢。”

他的英俊面容离她越来越近,脸上是期待无赖的神色,他喷出来的炽热气息烫着了她耳后的肌肤,只是与她耳厮鬓摩着,白晓晨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咬牙应下,“你别靠我这么近,我就,我就亲你一下。”

她应得勉强,不过那又怎么样。

严尚真眉眼一弯,拉开了尺寸距离,对她说,“亲吧。”

白晓晨白净的脸上有明显的红晕,她站在这走廊里,犹豫半晌,扒着严尚真的臂膀,踮起脚尖,在他的左脸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

严尚真感觉到她甜软的气息在耳边回旋,还没回过神,她那样浅浅的一吻,就印在了他的左脸颊。

有这样的吻吗?他很惊讶。

他见她脸色红霞更胜,明明已经不能再开心,却仍板着脸训斥道,“就这样敷衍人的吗?”

白晓晨被他突如其来的申斥吓了一跳,愣在一边,那眼睛瞪得大大的,澄澈如水,流进了他的心里。

“经验不足,可以理解”,他咳了两声,“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教你好了。”

她来不及说拒绝。

就在这一瞬间,灯光好像闪了一下,在这狭窄的走廊,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钳制住她的身体,重重地吻了下去。

甜蜜,灼热,并不停息。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竟然是这么高的频率。

第21章方念

第二天是周六,方念赖床不肯早起,白晓晨给他说理不成功后,果断引进了严尚真这个大杀器。

果不其然,很怕严尚真的方念小朋友,乖乖地揉着眼睛撅着嘴巴让白晓晨给他穿衣服了。

早餐桌上,白晓晨给方念剥着鸡蛋,严尚真给方念搅粥,方念很少被亲近的长辈这么照顾,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的早起还是很划算的。

严尚真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眼一看,沉了脸色,就按了拒接键,放到了一边。

白晓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解释道,“不相干人打来的。”

哦了一声,白晓晨将鸡蛋放到碟子上,没有追问。

严尚真心情莫名转好,冲她一笑,倒是心甘情愿地伺候起来方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