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矮小破旧,在后院里很不起眼,颜墨四处打量一番,身形极快的推开门,二人几乎是飞入房内,空中留下一阵残影。

“哥,今日查的如此厉害,不如我们改日再进城。”少年不安的拉扯着颜墨的衣袖。

“你为什么啊”

颜清儿实在无心欣赏今夜的月色,可是礼庆似有话想要对她说,颜清儿心中对礼庆的恨意,像是潮水般快要将她吞没,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断的忍让。

一个太监飞快的从台阶上跑来,转眼便冲进殿内:“皇上,大事不好了,前去抓捕颜少将军的官兵传来线报,说”

颜清儿自知不该进屋内打扰,她端着食盒坐在庭院中,正好可以远远的看见书房门口,一刻钟后一个男人走出了房内,礼庆将男人送到殿门口。

他走的艰难,手上被带着枷锁,却依旧高昂着头,不似寻常犯人般唯唯诺诺,连侍卫都对他敬畏三分,只敢在前面领路,不敢推搡他半分。

今日是颜清儿能见到颜意施的最后机会,也是这个案件的最后转机,颜清儿必须了解所有的事情经过。

廉秋面无表情:“颜少将军是被陷害的。”

礼唤三日未归,正殿也有三日未生炭火,殿内阴冷,颜清儿却早已冻得麻木,干木的站在礼唤身后一言不发。

侍卫的态度毕恭毕敬,定是看在太子殿下亲自前来要人,得知眼前二人不是普通丫鬟,绝非自己能够开罪的起。

佳肴还在桌上,酒还没有饮过一盏,宴会的舞曲还未过半,却已散了位。

颜清儿心中五味杂陈,她恨不得去抱住她的爹爹,眼圈不自觉的红了一圈,她觉得心酸,她好想爹娘,好想回到家中一起迎接哥哥归来,然而这一切她都做不到,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笑,她已经成为一个局外人。

那夜二人不知对视了多久,最终颜清儿俯身向他行了个礼,转过身走的决绝。

纤汶应了一声,叫上几个随行的下人将颜贵妃搀扶上了轿子,直到他们消失在东宫,颜清儿后背上的冷汗还是一层层的冒。

礼唤的话说得很清楚,他不是不喜欢鸭汤,而是不喜欢为他做鸭汤的人,颜清儿心明聪慧,明白他的意思。

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软的不像话,这话一出颜清儿恨不得打死自己,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矫情的女人。

“你们家娘娘待殿下可真好。”

若是陛下看见,定会龙心大悦。

夜色渐深,院中下人都散了去,颜清儿披着婉纱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依着原定位置从暗层中掏出木哨,殿内木门轻开,发出吱呀一声脆响,她拢了拢披肩摇步走入廊中。

媛儿哪里知道这些,她摇摇头:“小姐,这些可是朝中大事,我哪里能知道,即便是皇上身边的丫鬟,也是说的不清不楚的。”

颜贵妃眼眸中的人影只有礼唤一人,她望着礼唤露出心疼的表情,她淡泊名利,膝下无儿无女,将什么都不放心上,可礼唤是她在宫中唯一牵挂,就如她的亲生儿子一般。

丫鬟正在替礼唤更衣,白玉屏风后面映着黑色影子,礼唤的身影高大挺拔,长发束在脑后,指尖一挥墨丝飘在空中,像仙子般俊逸出尘,颜清儿看了两眼。不自觉的别过了眼睛,却感觉耳朵有些发烧。

身侧传来颜清儿低声的嘟囔:“对啊对啊他不是我的夫君。”

此时,颜清儿虽披着柳嫣晚的皮囊,但这吃相确是自己亲妹妹无疑,颜墨眼中含笑:“颜清儿,你真像一只小猪娃。”

二人对峙半响

颜意施拱手:“不知瑾王大驾,老臣未能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回母妃的话,做完了。”那个男孩看着有五六岁的模样,毕恭毕敬的答道。

砰!

礼庆点头:“很是好奇。”

容贵妃,容嫔,就是芳儿,先皇后曾经的贴身侍女芳儿。

颜清儿:“那是自然,她大小就跟着我,那么多年来早就似亲人一般。”

芳儿自小长在邹家,是邹家的远方亲戚,虽出身低微,但家父家母皆在邹家控制中,芳儿若是得了生孕,便可将孩子过继给皇后,从此邹家后继无忧。

颜清儿的笑脸瞬间凝结,这个声音就算化成灰沫沫她都听得出来。

礼唤重重的点头:“我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上次来的时候你还没有要嫁给九哥。”

八岁时随着颜意施修习兵法,十五岁便可一人统领十万大军,南下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