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低沉,暗露诡秘之气,媛儿听得打了一个寒颤,抱着热茶在手中,瑟瑟发抖:“小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礼唤顺着颜清儿的目光,看着南山上那个寺庙,沉默半响语气坚定:“会的,颜将军一生从未打过败仗,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逊色。”

颜贵妃掀开被子,在搀扶下艰难走下床沿,嘴角的枯皮干裂见血,她摇着头笑,却虚弱的连嘴角的难以扬起:“咳咳咳咳唤儿他心思细,我不想让他想多了。”

东宫偏殿里有一尊大佛,颜清儿不信佛,不了解佛祖的名号,却跪在佛像前从晌午到日落,宫中每传来一声号角声响,她便对着佛祖叩一次头,那是一支队伍踏上了征途,一共十声号响,她叩了十次。

“对。”礼唤毫不避讳对礼庆的厌恶。

说话间,颜清儿已走到房间外,她褪下头上的帽子,推开木门。

颜意施大笑,豪迈的声音穿透正殿:“哈哈哈哈,我道是什么大事,我们颜家几代将门,为皇上效力,哪次上战场不是九死一生,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何惧生死!”

容贵妃:“王爷与颜家是亲家,虽颜清儿已逝,但是终归还有情谊在,颜墨统领大军,若是能够加以利用,未来会是对王爷的一大助力。”

于嬷嬷不再搭理她,指挥着人将尸体抬进了推车中,盖上茅草盖子,推了出去。

半响,礼唤不死心道:“晚姐姐,你搭理我一下嘛,我到底亲的好不好?”

礼庆提及先皇后,礼唤手指力气加大,将颜清儿的手捏的生疼,她倒吸一口冷气。

唯一的解释便是,两张手绢上的毒是芳儿下的,她知道一旦将皇子过继到皇后身边,皇后从此地位无可撼动,而她则成为邹家的废棋,继续一无所有,于是她决定兵行险着将毒药下到手绢上,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搏一生荣华富贵。

颜清儿慌忙道:“我没事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礼唤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着台下的舞女一杯杯的喝酒。

“无聊”

“嘘!”礼唤一把捂住颜清儿的嘴:“小点声,小点声”

那年颜清儿十岁,在殿台下不敢抬头直视一眼殿台上人,直到皇上下令起身她才怯生生的向台上瞄了一眼,那时皇上身边坐的是皇后。

颜清儿手中鼓起掌来,挑着眉望着小丫鬟们:“行啊,让我猜猜你们中间有没有人敢把今日的话告诉太子殿下?”

话虽是说的不留情,可是却还是心软的朝着礼唤伤口处呼呼气,温热的气流流过伤口,痒意蔓延到心坎里。

颜清儿踌躇着要怎么解释:“我打小在醉花楼里,被人打时便会从窗户处跳出来,久而久之练出来了些,幸亏草地绵软,不然定会摔断了腿。”

怪她,怪她当初一意孤行,不知进退,辨人不清。

礼庆气急败坏的起身:“这玉佩分明是你送给嫣晚的!”

哗!

颜清儿别过头,那一刻到来时她没由来的抗拒,即使曾经他们是亲近无比的夫妻,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二人之间早已相隔鸿沟,如今的她对礼庆只有满腔的恨意。

赐婚指令下发的第二日,礼庆备好马车将柳嫣晚接到了瑾王府,虽还未过门可是念在醉花楼是风尘之地,柳嫣晚即将成为王妃实在不易再在此处居住,于是随了礼庆之意。

“何为徒劳无功?”礼唤言语就如同玩笑般轻佻:“九哥还未同嫣晚成婚,怎么就成了不可改之事?”

可是如今礼庆的那双眼里全部都是她,几乎无法从自己身上挪开半分,却让颜清儿没由来的烦躁。

“是啊殿下,我就是为了当瑾王妃。”

“你说什么?九哥要了谁?”

颜墨努力稳定住心性,烛光下他的手握住一把剑,就凭借她方才的那一声哥,他便不会让她死的痛苦。

颜家的白雀鸟自幼受训,同时颜家的后人也自小训练这种口哨声,为的就是在危难之时,可以驱使白雀鸟,以此及时得到后方将士的援助。

第15章身份暴露

礼唤摇头。

“慕家秦家颜家”

廉秋不动神色,小碗子接过水碗很识趣的退下了,廉秋走近了些:“殿下,有线索了。”

礼唤的声音如同满园的花香,淡淡的却又渐行渐远,然而字字句句颜清儿却是听得真切。

颜清儿觉得这样不妥,刚摇头想要拒绝,可奈何礼唤已经先斩后奏,他打开车帘对着廉秋道:“廉秋,直接进宫。”

县令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