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礼庆抬头看向颜意施,颜意施虽已年迈,脸上满是风霜留下的伤痕,但是一双眼清明有光,他神情似深渊,琢磨不透。

若是功成,那后宫又成了颜贵妃的天下。

于嬷嬷一把甩开她的手:“荒唐!你是说我们瑾王府有杀人犯?”

礼唤噘嘴道:“怎么荒唐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呢。”

礼庆声音带着调笑,礼唤正在吻一个男子,联想到方才他不让自己去看那个男人的面容,礼庆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结局无非不过是皇后或明贵妃入狱。

说着说着,眼瞧着大眼泪又快要掉下。

礼唤低头哦了一声,语气沉闷:“原来你是怕他吃醋。”

礼唤回过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他瞪大了眼睛:“你!”

“宫里有贼啊!!!”

礼唤的声音如同从天边传来,细细算来,今日是先皇后薨逝的五年忌日,五年视为大忌之日,不同于往时,皇上对先皇后极为宠爱,宫里的大小官员都应去皇陵,而礼唤却独独被留在了东宫。

颜清儿长吁了一口气:“行!那就是我偷得玉佩,我十恶不赦,我罪该万死,那你们可不可以去求求你们的太子殿下,千万别被我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双眼,让他赶紧把我投入地牢,我自愿受到应有的惩罚。”

颜清儿想的出神,下手重了些,礼唤立刻嘟着嘴不满的抱怨,颜清儿手上的力道却加深了几分,登时痛的礼唤龇牙咧嘴,连眼眶都红了。

颜清儿狼狈的起身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屋里太闷了,想出来溜达溜达。”

“我说不可!”礼唤的声音在空巷中回响,震的颜清儿心惊连,带着整个右臂都在颤抖,她几乎快要握不住那把刀。

礼唤打开首饰盒,随后笑容满脸的将玉佩从盒中拿出来:“果真是我的玉佩。”

而桌上的那杯交杯酒已经被她下了迷药,她颜清儿只是个寻常人,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胸怀,她如今只想让礼庆将亏欠她的尽数讨回来。

柔光下颜清儿的面庞温润似水,礼庆一把抓住了颜清儿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扑通扑通的触感是心脏的跳声。

“真的假的?她一个青楼出生的女人能进的了皇家的门?”

他手里的金黄圣旨晃得礼唤眼睛疼。

既然是如此意义非常之物,颜清儿也不好再驳了礼唤的情面,郑重的将其放回在收拾盒的最里侧上了锁,才算是放心。

“柳嫣晚,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喜欢他?!”礼唤眼睛血红,他蹲下身子强制颜清儿与他对视。

一月后,九皇子瑾王礼庆回宫,治理水患有功,在朝堂之上皇上大喜,下令要赐予礼庆一个赏赐,众人以为礼庆会要功名利禄之时,礼庆却只点名向皇上要了一名女子,并恳求赐婚,此事另朝堂上的老古板们大为震惊,尤其是在得知此女子身世之后更是尤为反对。

颜墨终究还是不信颜清儿说的话,想来也是谁会相信如此可笑的话,一个人死了又如何成为另外一个人,纵使颜清儿和柳嫣晚有那么多的相似处,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那你可愿意同我说说,你对颜清儿做了什么?”

廉秋说的没错,锥心毒入心会令人在十个时辰内感到锥心之痛,慢慢折磨人至死,中此毒者往往死相极惨。

足足两刻钟之久,颜清儿从方才的意犹未尽,到如今站得脚趾发麻,她不耐的揉捏着肩膀:“公子,你可猜出来答案了?”

午膳过后,刘妈拿着名册坐在颜清儿身边一遍遍过着人:“嫣晚,这里都是今晚要约你的客人们,你瞧瞧想陪哪位过中秋?”

小碗子忙问道:“殿下可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太医?”

礼唤并未言语,将酒盏里残留的余酒一饮而尽,摆弄着手中的空酒盏,端详着酒盏里的暗色仙鹤花纹。

“殿下!”颜清儿语气颇为不悦:“我这不是在与您逗乐。”

林雨还是不服的想要继续说,可是看着礼唤柔弱的身板,方才又被打瘸了腿,这二十五板下去也定要了他的命。

木椅狭窄且冰凉,颜清儿不悦的反抗却听闻身边响起一个声音:“慢着,柳嫣晚乃是一介女流之辈,五十板下去是会出人命,她的板子我替她。”

闲言碎语颜清儿只当是过耳穿堂风,可是却像是刺激到那些捕快,在众人议论声中他们猛烈的叱责着颜清儿和礼唤,说出口的话很是不堪入耳,宛如眼前这二人是犯了何等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他们是在替百姓报仇,遂了民心。

林雨饶有兴致问道:“哦?威胁我?”

廉秋身手极好,几个大汉也难近他身,不过念在眼前的是平民百姓,他要克制自己的力度以免下手过重,又要挡在礼唤身前,一时间竟也有些吃力。

话毕眼神一厉,他夺过廉秋手中的利剑抵在林雨额前,剑尖将林雨的额间映出一点血口。

他会敬她,给她全天下最好的,却可能不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