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儿慌忙将匕刃藏与袖中,雅儿打开门便退下了,礼庆穿着大红的喜服走进屋内,瞧见颜清儿满面的悦色。

厚重的一巴掌扇到礼唤脸上,聂公公吓得后退一步慌忙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这几年礼唤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成为了皇上的逆鳞,就像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给陛下添堵的。

“瑾王府自然是王妃的。”礼庆紧握着颜清儿的手,四目相对眼里尽是爱意:“嫣晚,我特意挑了些稀罕的物什当做聘礼,你看看可还喜欢?”

柳嫣晚居然答应要和礼庆成婚,这是礼唤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他一时口不择言险些将颜清儿的死因透露出来,可眼前的柳嫣晚瞧着对那个去世的瑾王妃并不感兴趣,也并不在乎她的死到底有何蹊跷。

这话也只有宁老头说了才不会被杀头吧

颜清儿会在紧张时,抚摸自己的脖颈处,柳嫣晚也会。

颜清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低着头走到书桌前道:“颜少将军那么晚叫我来此处,可是又什么事情要吩咐。”

庙内重回黑暗,廉秋低沉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划破了凝固的气氛。

“晚姐姐,今日外面可热闹了,你陪我一同去外面玩可好?”礼唤拉着颜清儿的手,便要向外走。

颜贵妃将凤梨酥端到礼唤面前:“唤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凤梨酥,前些日子我病了没能做给你吃,你今日尝尝可还是那个味道?”

她好似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木盒子。

颜清儿手指一抖,酒盏中的酒滴落几滴,她即刻清醒半分:“殿下说笑了,嫣晚哪里有福能来皇宫,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廉秋眼神一厉:“殿下乃是千金之躯,不知是何人为难了殿下。”

这一巴掌林雨可是用尽了全力,力道半分也没有手下留情。

“来人啊,这二人当街伤害他人罪名成立!咆哮公堂,胆敢冒充当朝太子,胆大包天,罪加一等!”县令从木桶里掷下五个红签头。

“去衙门就等死吧你们。”林雨站在一旁好不得意,他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脖颈,内心暗爽。

“柳嫣晚,想不到你胆子真大啊。”

这要是砸下去,怕是礼唤难以活命,醉花楼里响起了阵阵尖叫声。

颜清儿没有想过礼唤会来到这里,她迅速将银钗放回原处。

姜卉?

这三字如同泉水一般滑入礼庆的心尖,他抱得更加用力了,指尖掐的颜清儿的肩膀生疼。

礼庆忙着否认,转过颜清儿的身体:“嫣晚,这几日我实在的忙的抽不开身,今日好不容易的空,我大晚上特意赶过来瞧瞧你。”

刘妈深知眼前的两位大人物自己开罪不起,于是借口取熏香倒退着下去了。

颜清儿还在抱着铜镜臭美时,门外走进一个小厮到刘妈面前轻声道:“刘妈,姜公子已经等急了。”

颜清儿回过头要把披肩脱给礼唤,她正立在台阶上将披肩解下,礼唤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疼怜的摇头道:“天冷,你穿着。”

直到颜清儿伏在岸边将水吐个干净,礼庆也迟迟放不下心,他一双手牢牢地握住颜清儿的手,就像是被铁钉钉在一起一般密不可分。

死了死了,颜清儿死了,他们的女儿死了,尸体是他亲手打捞上来的,连掌心的胎记都一模一样,那就是颜清儿,颜清儿被淹死在了仟莫河。

礼唤依着礼庆的胳膊撑起身子,摇了摇头,一双眼望着礼庆调笑道:“咳咳许是这屋内的晦气太重了,我一时没受住。”

那个小模样像极了一个护食的小猫,颜清儿是爱吃糖葫芦,可是她也吃不了那么多。

雅儿这话说的很是无礼,一脸的不屑。

那个笑是颜清儿故意挤出来的,她知道这种笑只有风尘女子才会,而将军府出生的颜清儿断不会笑的如此魅色。

太子是当今圣上的十四子,名为礼唤,如今不过十七岁。

“什么大事?”颜清儿随口应付着,她心中装满了事,满脑乱絮压根没有心思去接纳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