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唤的表情变得五彩斑斓好不精彩,随后咳嗽两声命众人将酒坛打开,当真是好酒,揭开盖封便能闻见丝丝缕缕的酒香,伴随着桂花的轻柔之气,令人未饮便醉。

话毕便猛扇自己的耳光,噼里啪啦的耳光声,没有半分的手下留情,礼唤笑道:“大人,您下手轻一点啊,下手轻一点,我不过是挨了几下而已,谁打的就让谁还不就好,况且您又没有动手打我。”

县令本想将此事就此作罢,即使眼前之人他不是太子殿下,就凭柳嫣晚与颜少将军关系较好,他也是万万不敢去得罪的。

方才颜清儿的那一声殿下惊着了所有人,县令吓得脊背一片冷汗,无人敢继续上前一步,颜清儿眼睛通红像极了发怒的狮子。

颜清儿肩上的伤痛的刺骨,礼唤拒绝道:“这里有人受伤,我们要去医馆。”

林雨的棒子在空中激起一阵戾气,颜清儿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她下意识拿起身旁木推车里的西瓜砸到林雨脸上,棍棒还未落下,西瓜已在林雨脸上砸的稀碎。

他毁容了,额间那块大口子像一根刺一般扎醒了他,林雨捂住额头那个伤疤,可是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指尖涌出。

这味道刺激着众人的情绪,门外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人言沸腾,醉花楼乱成了一团糟,刘妈抬起头,额间被碎了的瓷片划破,流出了盈盈鲜血。

“上上之良人上上之良人好啊”礼唤不置可否的笑了。

那日的夜醉花楼里好似没有客人的喧闹声,初秋的树叶在风声中轻动,沙沙的声响撩拨着礼庆的心弦。

她和礼庆成婚三年,礼庆经常深夜归宿与她分床而眠,她只知是夫君在朝堂上公务繁忙,从未敢打扰半分,也并未怀疑过半分。

这是颜清儿改不掉的坏习惯,她十岁时从马背跌落,脖颈处被石子划破,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也正是这道无法消散的疤痕另颜清儿有些自卑,所以每逢她慌乱之时便会下意识的搓揉疤痕的位置,试图想要将那道疤遮起来。

刘妈捂住了自己的小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嫣晚啊,你以后还是不要描妆了。”

这一路上礼唤不似寻常那般聒噪,他心思重重,蹙着眉头,雅儿在旁边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睁开眼看着站在岸边的礼庆,他看起来惊慌失措,站在岸边不断重复呼唤着柳嫣晚的名字,随后连鞋子都顾不上脱,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院内突然出来细细碎碎的哭声,她顺着哭声走到了间卧房。

礼庆得知太子驾到,从后厅理着衣服走出来,拱手道:“不知是太子殿下大驾,是我失礼了”

颜清儿心里一阵后怕,有些人长得人畜无害,其实是个大祸害。眼前这个人,靠着一副漂亮的皮囊对着颜清儿撒娇,让颜清儿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呢

“晚姐姐,你没吃早膳吧,我给你带了些糕点。”礼唤看着颜清儿笑中带蜜,伸手帮她打开了木盒的盖子。

颜清儿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走到礼唤桌前跪下谢礼。她正欲抬手,却被礼唤大力一握,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手腕捏碎,颜清儿抬眼惊愕,撞上了他血红的双眼。

“晚姐姐。”他笑眯眯看着颜清儿,口中唤的亲昵。

颜清儿心中一片混乱,回过神时老妈妈已经出了屋室。

太子身披铠甲:清儿,是谁准你同九哥说话的?

廉秋不动神色,小碗子接过水碗很识趣的退下了,廉秋走近了些:“殿下,有线索了。”

礼唤神情骤然冷峻,没了懒散的模样从床上起身,掀起屏风上的金丝绣纹披肩,披肩散在他的肩侧,席地而坐在案几旁,自顾自的烧起一壶茶。

“说吧。”

廉秋与刀疤男走到案几前侧,躬身道:“殿下,瑾王妃仟莫河落水一事却有蹊跷。”

礼唤挑茶的手一抖,几颗茶粒掉落,眼角未抬他点头示意接着说下去。

刀疤男道:“殿下,臣连夜探访了仟莫河附近的百姓,可所有人像是被人收买了一般,对于七夕那晚的事情闭口不言。”

“是何人命他们闭口不言?”茶水有些滚了,礼唤一手敛着袖子,手执青木棒搅拌茶汤。

“臣未查到,但是询问到当晚在仟莫河河边睡觉的乞丐,他说那日却有一女子来到仟莫河,不过那名女子并非一人前去。”

礼唤将茶水倒入茶盏中,放在鼻尖细闻,茶香四溢:“继续说。”

刀疤男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打探到的事情和盘托出:“随着瑾王妃一起去仟莫河的还有位男人,夜太深乞丐并未看清男人的容貌,却知那位男子身材高大,穿着尊贵不似寻常人家。”

茶水凉了些,礼唤嘴边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将茶水慢慢抿干净:“尊贵人家你继续去查,一定要查出来这个尊贵的人究竟是谁。”

“是。”廉秋同刀疤男一同退下,二人离去片刻小碗子便顺着门边进了寝殿。

“什么事,说。”这二人走后礼唤只觉得头更疼了,他闭着眼揉了揉眉心,也并未缓和半分。

小碗子将茶炉上的火关掉:“殿下昨日的酒气未散,今日又肠胃不适,茶水过于刺激还是少喝为妙,还有昨晚皇上来了。”

绕了一大圈,最后的话才是小碗子真正想说的:“皇上说等你醒来让你去找他。”

“说我腿瘸了,去不了。”礼唤翻身上床,打着瞌睡想要再睡一个回笼觉。

小碗子轻声道:“殿下,今日是颜贵妃的生辰,皇上陪着颜贵妃正在御花园赏花。”

颜贵妃的生辰礼唤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