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林雨不服,他不明白怎么县令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您方才分明扔出了红头签,下令要赐这二人五十大板,如今不能仅因这个女人一面之词就收回命令,您瞧瞧就这个臭小子,他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

颜清儿指尖颤抖道:“你们当真是不想要脑袋了!”

捕头看见礼唤和颜清儿后脸色一变,如同换了个人般,将刀指着礼唤的胸口怒斥道:“你们二人恶意伤人,罪行重大,跟我去一趟衙门。”

那时的颜清儿只在心中责怪礼唤年少轻狂,在危难时刻不懂避让,直到多年后她才懂,一直以来是她没能看清这个少年。

“啊!”

刘妈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脚一软就撞倒在墙边的酒坛处,酒坛碎了,里面的酒液流淌出来,房内顿时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聂公公从小就跟在皇上身边,眼瞧的事情多了,他不动声色道:“太子当年年幼,难为人夫。如今姜太尉之女与礼唤八字契合,乃是上上之良人。”

“好。”

颜清儿听见这些话时心绪乱的一塌糊涂,她咬着嘴巴红了眼眶。此时她方知原来从头到尾彻头彻尾的大傻子,就只有颜清儿一人。

屋里的空气瞬间令人窒息,颜清儿下意识抬起手食指轻揉起脖子的脉搏处。

直到刘妈拿起一块白布,不由分说的将颜清儿脸上的□□全部抹去,她的脸上才露出了原本清丽的面容。

颜清儿坐在马车上想,想不到平日里瘦瘦弱弱的礼唤爷,居然能那么轻松的将自己抱起来,看来柳嫣晚的体型是太纤瘦了。

那夜落水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就像是梦魇一般,摁住她的喉咙,遮住她的双眼,这一刻将她的所有希望都掐的粉碎。

直到如今她都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一场不真切的梦。

阿娘脸上的泪水还没有落尽,她起身拭去了脸上的泪,走到颜意施面前低语了几句,二人退下了。

廉秋反应极快面无表情一个退步,合上了剑鞘。

一进马车礼唤就拉过颜清儿坐在身边,从身后摸摸索索掏出一个木盒,像是献宝一般塞到颜清儿的手上。

舞毕,颜清儿停下了旋转的身子,红裙摆落下,礼唤正撑着头看的入迷,眼里精光闪烁,就像是要将她看个透。

颜清儿努力回忆这个声音,外面的人走进来了,龙纹玄色衣衫。

老妈妈叹了口气:“嫣晚啊,不是我说你,你不卖身我知道,可是人家成公子对你不错,碰一下也”话说道一半,老妈妈看着颜清儿的脸色阴沉,急忙话锋一转:“算了,你先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明儿啊有大人物来找你。”

重生第三年。

“殿下!”颜清儿语气颇为不悦:“我这不是在与您逗乐。”

颜清儿神色眼里,礼唤挫翘起嘴巴道:“哦。”

随即便将话题一转:“晚姐姐你伤势也不轻,我带你去东宫找太医们医治。”

颜清儿觉得这样不妥,刚摇头想要拒绝,可奈何礼唤已经先斩后奏,他打开车帘对着廉秋道:“廉秋,直接进宫。”

皇宫对于颜清儿来说也并非陌生之地,年少时她时常随父亲进宫去看望颜贵妃,后来嫁于礼庆也常常随着他参加宫中大大小小的宴会。

马车路过一面空场,那是清河园。

颜清儿去世的那日是七夕,同样也是太子的生辰,午时她同礼唤进宫,来到清河园午宴庆祝礼唤的生辰,皇上心血来潮要举办骑射大赛,那时的颜清儿是将门之后,打小便是满身荣耀,自然也不懂规避身上的锋芒。

她一袭红衣上前请赛,在众人的围观下与男子较量骑射,没有半分的逊色,一举拿下了榜首。

颜清儿看着清河园出神,那日的回忆此刻就如同在眼前浮现一般。

礼唤趴在窗口吹着窗外的冷风,问道:“晚姐姐,你会不会骑射”

答案险些脱口而出,又生生的被咽下:“殿下,嫣晚不会。”

太子回过头看了嫣晚一眼,眼神缥缈,片刻又回过神来再次趴在窗口,声音就像是从远方飘过一般。

“是啊,又有几个姑娘家会骑射的。”

马速极快,礼唤话音刚落清河园便过了,剩下的道路是通往东宫之道,颜清儿从未去过东宫,这一路风光也自然未曾见过。

她好奇的探头张望,此处的风光真乃是整个皇宫里最别致之地,一路上开满了桂花,阵阵陈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

到了东宫,太医查看了礼唤与颜清儿的伤势,颜清儿是些轻微的皮外伤,不足挂齿,可是礼唤的腿伤确是伤及筋骨,虽不至于落下终生残疾,可是也是百日不得下地。

礼唤包扎完腿便又不老实了,吵着要喝酒,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皆是没有办法,颜清儿劝阻礼唤道:“殿下腿伤未愈,就饮酒怕是会迎来伤势的反复。”

礼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