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蕊本来泣不成声,听到太子一番话忽然就攥起了拳,怒道:“孟掌印换了我出来,便叫我不要回头立刻找侍卫来,换作是太子哥哥被挟持后逃出生天,难道就能顾得上屋内什么情况么?”

“他受伤了?”温蕊迈出半步问道。

温蕊数着脚下的石子,漫不经心道:“她们若有意往沁竹宫来,通通闭门不见。”

没多久,先前被关押审问的宫人终于陆陆续续回到了沁竹宫,无论宫女太监都是宛如惊弓之鸟的样子,看着是吃了不小的苦头。

从皇子到帝王,他习过书法绘画,精于算计阴谋,却从未替女子描过眉。

“不会。”祁玉目光微沉,“敢打着那位名号招摇撞骗的人,还没有能活过三个时辰的。”

温蕊说的都不好意思了,孟恪倒是受得坦然:“殿下大病一场人虽然清瘦了,眼神却是一如既往地好,臣瞧着明儿就能回宫。”

“你去问问雀枝她吃不吃鱼,再有就是和厨房知会一声明儿把地方给咱们留出来。”

要不是他一直掌握着她的行踪,他都觉得她像是有一双开过光的眼,知道他私下筹谋些什么似的把机会送上来。

孟恪笑了笑,先叫人把院丞先拖进了东厂的刑房,转头才来了温蕊这儿。

后来他求她下嫁,她就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之后她才知道,公主下降能救他满门性命。

“娘娘说的臣都记下了,这便带着九殿下去熬药了。”孟恪面上仍是微微一笑,然后一手拽着温蕊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臣和九殿下告退。”

偌大的内殿就此沉寂下来,无人赦免亦无人谈笑。

温蕊扯了扯嘴角:“孟掌印不是来看笑话的我就感激不尽了,哪还敢要求什么别的。”

于是,温蕊回给她一个奉陪到底的微笑。

镜子中她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一半垂在脑后,一半挽起了个简单的髻。

温蕊虽然拼,但可没真想把命搭上去。孟恪一答应她,她就让阿银煮了一大锅驱寒汤。自己先喝一大碗不说,还装了一整壶递给了孟恪。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她这回可不能再那么实诚了。

得了孟恪的令,下手的几个就再没了顾忌,呜咽声很快就化作了撕心裂肺的哭喊,皮肉绽开的血腥气也一点点漫过来。

1男主假太监

孟恪几乎要陷进那一双眼眸中,却在沉沦边缘低头掩藏住了所有一触即发的情绪。

“可以。”他努力平复心情,还是感受得到胸中的惊涛骇浪。

简单地替他压了一遍背上的伤口之后,温蕊伸手去挽他的袖子。

然而她指尖离他的衣袖尚有一段距离时,孟恪便飞快地缩了手臂藏在身后。

“手臂不用处理么,我看着那里好像在渗血。”温蕊耐着性子问。

“不用,今夜就到这里。”孟恪仓皇起身,“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你无须客气。”

温蕊把匕首从烛火上放下,然后望向孟恪。

“明日我就会麻烦你们东厂,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可是真的没和你客气。”她笑了笑,“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明天掌印反悔,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孟恪目光微怔,他说的是先前许她的一个愿望,可她想着的却是他答应让东厂办的一件事。

“好。”

他身子一闪,只留了声音回荡在温蕊的殿内。

回到西配房时,松香已经等在暗处了。

“成了么?”孟恪拎起桌上的水壶,往青釉瓷杯中注满了水。

松香单膝跪在地上,抱拳回应:“按九殿下的意思,把温衍的人引到了镇北候府的别院。”

孟恪两指夹起青釉瓷杯,缓步踱到松香面前,垂着眼将瓷杯立在她抱拳的手腕凹陷处:“若非你今日将功补过成功引了温衍的人去镇北侯府,惩罚绝对不止这样。”

松香强撑着不让瓷杯里的水撒出一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沉默良久,终于抬了头。

“主子还要为那个劳什子九殿下疯到几时!”

第12章真心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孟恪面色阴沉地盯着松香,眼里满是警告。

松香的眼泪汇成一条细流从脸庞蜿蜒而下,目光却坚定得很:“难道不是么?”

“主子接她出宫,替她放血甚至由着她打着您的名号去祁家公子那里骗钱,还不够么?今日还要生生将把柄往她手中送,这还不叫疯吗,您就只差把性命也一同交到她手上了!”

松香目光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