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在房门空,探头看了屋子里已经吐血而亡的男子,战战兢兢看向钱宇。
年后太子妃举办了赏梅宴,李琳琅坐着马车到了东宫,走到梅林后才发现宋嘉琪也在。
李琳琅和韩祁慢慢往宫门外走,雪开始下了,引路的太监一位撑伞,另一位打着灯笼,北风呼呼的刮着,李琳琅的手缩在衣袖里,有些冷,忽然冰凉的手指被卷入火热的掌心中,韩祁和她四目相对,轻轻一笑,露出半颗小虎牙。
三皇子也上前一步,笑着对皇帝说,“儿臣也有一份献礼。”,说完挥挥手,有几个小太监抬上了一座袖珍的木雕小宫殿,里面的家具和小人栩栩如生,皇帝眼睛瞬间就亮了,众所周知,皇帝年轻的时候醉心木雕,要不是做皇帝阻碍了他发展爱好,说不定也是技术超一流的木匠。
“韩祁,陪我去医馆看看学徒们。”李琳琅微笑着看韩祁付完款,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们个个都非常聪明好学,将来必定是好大夫。”
原先他从赌场、酒楼回来,从来没有人等他,要是被韩叙撞见,倒是会讨一顿打。
“哦。”
“找几十本女富商和俊俏郎君的话本回来,那些俊俏郎君定要邪恶、贪心、残忍。”韩祁坐在马背上,压低声音道:“寻到了立刻送回。”
临近除夕,夜晚的华熙坊不舍宵禁,街面上人群熙攘,不仅街边的铺子还在营业,路面也有许多摊贩摆摊做生意。
“陛下,三皇子到了。”元财弓着腰走进御书房,低头轻声道。最近陛下心情不太好,他时刻小心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皇帝。
宋嘉琪气的脸色发青,脸上五味陈杂,“你还是放不下。”
绿色宫装的婢女抱起地上的猫,对身后走来的三皇子妃义正言辞道:“皇妃,就是她欺负果果,还好奴婢来得及时,不然果果就危险了。”
“算了,做人不要那么贪心。”李琳琅对身边围绕的漂亮姑娘们叹息,这些也都是她的潜在客户,努努力,银子就像棉花中的水,挤一挤还是有的。
“是,跪了一个时辰了。”
韩祁:“……”,不行,他觉得自己心脏突然要蹦出来了,李琳琅这是什么意思!
李家内宅的书房中,太傅李密起身对韩叙致意,这是同朝为官几十年,韩叙第一次来赴约私下的“饮宴”。从决定帮太子殿下夺嫡的那刻起,李密就抛弃了文人的傲气,别人说他结党营私,操弄权术,他一点也不怕,韩叙是他早想为殿下拉拢的人才,可惜之前韩叙从不愿意靠拢任何一方。
沈周穿成了狗血文中的炮灰,要完成系统分配的任务,拯救世界,重获新生!
“这是加了红糖的姜汤,趁热喝了,等回到府,再叫隐先生给你诊脉。”韩祁把碗递给李琳琅,脸紧紧绷着,眸光沉重的可以压死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再次变暗,但这次不是要下雪,而是快要到晚上了。
刘启掌心渗出汗来,他在袍子上擦了几下,下了狠心,“娘的,反正做了这票就要带着钱远走高飞,做就做绝了!”
我的天,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韩祁,韩至远用茶水将嗓子里噎着的茶点咽下去,韩家一族家风很正,纳妾的不是没有,但是很少,像韩祁这种成婚半年就想着美妾的,更是稀奇,他他他,没想到啊,如此色胆包天。
韩夫人是个爽利人,也不兜圈子了,“我上回去清风院,你和祁儿一早都出去了,我见卧房的床,那罗汉床上的褥子还没收好。”
元都的富贵人家为了冬季有新鲜的花儿会设置暖房,用炭火加热花房的温度,养出反季节的花来,花费多又费人工,像韩叙这种正经人自然不许家里搞这些。
“寒掌柜安排就是。”李琳琅将手中的小册子递给梦云,梦云又转交给寒掌柜,“这是我写的方案,天寒地冻,城外的灾民可怜,我们设几个粥棚施粥吧。”
“至远,连续几日都梦见同个人,是为什么?”韩祁漫不经心的问。
自然,这只是开始,以后磋磨还有的是,可李琳琅看着那地上殷红的血迹还是头晕眼花,她就是挣点钱做点生意,她明明很本分的!
李琳琅瞪他,他今天很是欠打。
上大殿要迈好几个台阶,下了雪地面又湿滑,李琳琅怕韩夫人脚下不稳摔着了,一直小心搀扶着,忽然听见韩夫人忍着笑意在耳边轻声:“你看,那是谁?”
这种贴心话竟然是韩祁说的?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家徐翰林怕是永远没机会升迁了。”
老妇人被几位老街坊掀了底,正面红耳赤的回嘴,骂的粗俗不堪,刘县丞厌恶的蹙眉:“来人!将她压入大牢,再慢慢细查。”
韩祁将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抬头深深看了李琳琅一眼。
寒掌柜长吸一口气,虽然被这难缠的老妇人气的太阳穴直跳,但还是保持理性,勾手叫一个伙计上前,低声道:“去通知夫人。”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的肉香。
三皇子府邸后花园中,花儿姹紫嫣红,争相斗艳。
没有反应,睡得还挺沉。
数十位阅卷官历时颇久,终于将数百份试卷一一评分,并选出二组的前三十份送到了宋尚书桌前。
宋城是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也是最不爱惹事的,韩祁开始并不太喜欢他,只是徐沛森与宋城交好,一来二去也相熟,久了才知彼此秉性,宋城是沉稳又有大志向的人。
说罢,将手中的襦裙递给宋嘉琪,施施然走了。
入了十月,秋意愈浓。清晨的元都城内一片萧瑟,北风呼啸,带来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