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从赌场、酒楼回来,从来没有人等他,要是被韩叙撞见,倒是会讨一顿打。

“……”幸好两世加起来我可以算他的长辈,所以念这种话本的事情,李琳琅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翻了翻,拣了一段相对雅的轻声读起来。

“找几十本女富商和俊俏郎君的话本回来,那些俊俏郎君定要邪恶、贪心、残忍。”韩祁坐在马背上,压低声音道:“寻到了立刻送回。”

“时间不早了,药堂要关门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李琳琅赶紧阻止他,生怕他从此醉心研磨药粉,抢了药堂伙计的活儿。

“陛下,三皇子到了。”元财弓着腰走进御书房,低头轻声道。最近陛下心情不太好,他时刻小心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皇帝。

听见动静的李琳琅撩开车帘的一条缝,正好看见徐楚仪抬眼看过来,她赶紧放下帘子,眼不见为净。

绿色宫装的婢女抱起地上的猫,对身后走来的三皇子妃义正言辞道:“皇妃,就是她欺负果果,还好奴婢来得及时,不然果果就危险了。”

作者有话说:么么哒

“是,跪了一个时辰了。”

可怜的韩统领摸摸肚子,只好忍着。

李家内宅的书房中,太傅李密起身对韩叙致意,这是同朝为官几十年,韩叙第一次来赴约私下的“饮宴”。从决定帮太子殿下夺嫡的那刻起,李密就抛弃了文人的傲气,别人说他结党营私,操弄权术,他一点也不怕,韩叙是他早想为殿下拉拢的人才,可惜之前韩叙从不愿意靠拢任何一方。

“你,我……”韩祁满脸写着震惊,回过头看李琳琅。

“这是加了红糖的姜汤,趁热喝了,等回到府,再叫隐先生给你诊脉。”韩祁把碗递给李琳琅,脸紧紧绷着,眸光沉重的可以压死人。

云兮在路上被剑伤到了左臂,伤口不深但血止不住,失血加上在林子里奔逃许久,她觉得自己体力有些跟不上,可后面的人还是紧追不舍,这样耽搁下去,迟早要落下风,夫人,夫人不能出事。

刘启掌心渗出汗来,他在袍子上擦了几下,下了狠心,“娘的,反正做了这票就要带着钱远走高飞,做就做绝了!”

别扭的洗漱好,韩祁随便吃了几口早膳,逃似的骑马出了苏子巷。

韩夫人是个爽利人,也不兜圈子了,“我上回去清风院,你和祁儿一早都出去了,我见卧房的床,那罗汉床上的褥子还没收好。”

李琳琅愣住,接过来满眼惊喜,“天寒地冻,哪里来的花?”

“寒掌柜安排就是。”李琳琅将手中的小册子递给梦云,梦云又转交给寒掌柜,“这是我写的方案,天寒地冻,城外的灾民可怜,我们设几个粥棚施粥吧。”

第二日韩祁要去当差,早早从罗汉床上爬起来,李琳琅还在熟睡,窗帘放着,只能见到隐约的人影。

自然,这只是开始,以后磋磨还有的是,可李琳琅看着那地上殷红的血迹还是头晕眼花,她就是挣点钱做点生意,她明明很本分的!

雨水淋湿了前路,走起来十分坚难,真的很滑。李琳琅小心的迈着步子,心里不免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出来看景,白白脏了她新做的鹿皮小靴子。忽然后背撞上一堵“软墙”,韩祁从后面三两步追上来,他比李琳琅高不少,手臂抬起刚好遮住李琳琅的发顶。

上大殿要迈好几个台阶,下了雪地面又湿滑,李琳琅怕韩夫人脚下不稳摔着了,一直小心搀扶着,忽然听见韩夫人忍着笑意在耳边轻声:“你看,那是谁?”

可他,却又觉得这样很好。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家徐翰林怕是永远没机会升迁了。”

“大人,她是个骗子,她家儿子还是个光棍,根本没孙子!”

韩祁将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抬头深深看了李琳琅一眼。

寒掌柜脸色凝重,蹲在店铺门前照呼伙计们端来热水,想给孩子喂水喝。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的肉香。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童子的头,温声道:“好,就依你家先生所说。”

没有反应,睡得还挺沉。

韩祁干咳几声,一时不知这是夸还是损。

宋城是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也是最不爱惹事的,韩祁开始并不太喜欢他,只是徐沛森与宋城交好,一来二去也相熟,久了才知彼此秉性,宋城是沉稳又有大志向的人。

衣裳?李琳琅低头,看着手中已经包好的襦裙,轻轻微笑:“哦?是吗,我方才已经付过钱了,无妨,你想要便让你,不过有些小贵,依徐大人的俸禄,一个月恐怕买不了几件。”

入了十月,秋意愈浓。清晨的元都城内一片萧瑟,北风呼啸,带来阵阵寒意。

“什么人的钱最好挣呢?”

“韩祁,你伸手。”

当今太子为长又为嫡,是已故的陈后所出,也是陛下的嫡长子,生下来就被封为东宫太子,背后又有陈后母族支持,将来继承大统本是板上钉钉之事。

云兮被领回清风院后,李琳琅特意叫大夫给她瞧了伤,好在她身子底子好,几贴补药喝下去,已经大好。

金钱豹被饿了几日,此刻早已经饥肠辘辘,死死盯着场内的白衣女子,獠牙上扯出丝丝唾液,如恶虎扑食般猛的扑过来。

韩祁兴奋的搓搓手:“我想去挑几个昆仑奴进府,他们身强体壮,陪练特别合适。”

可他为何这般不安呢?韩祁幽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