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后又觉得有些暧昧,继续道:“我是都卫,抓坏人是我分内之事。”

李琳琅在身后轻轻对他道:“我已经请大夫了,晚点就会到。”

月光下李琳琅面容恬静,长睫卷翘,眸光流转,对着他勾起唇,笑得格外甜。

没有品级也罢,总比前世要强。

从米铺出来,李琳琅吩咐车夫驾车往城郊而去。

韩祁是无所谓的,只是新房住的更加舒服,美滋滋的搬了回来。

她决定了,今后都从大路,且要将云兮时刻带在身边。

凌溶摇头:“我不放心,落霞阁和云裳是一众姐妹的心血,也是立身的本钱,我不得不谨慎。”

这些新款倒是真好看,凌溶姑娘的审美没得说。

琳琅定过得很苦,为了避嫌才如此的。他好不甘心,他定会将这一切夺回。

才惹恼了李琳琅,挑衣裳这种小事情,就随着她去吧。

言罢,他牵着马儿往摊子去,边走边背对李琳琅道:“我请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韩祁难得遵守餐桌礼仪,他一勺勺喝着鸡汤,望着李琳琅脸颊上落霞似的红晕,蹙眉,眼底还是一片怀疑,这就是胭脂的颜色吗?有什么好看的,明明不抹胭脂,白白净净的李琳琅才最好看。

三皇子府邸,书房中,烛火幽幽,照亮三皇子阴郁的脸色。

啧,低劣的激将法。

八月的元都城,早晚时分已有了几分凉意。

“梦云,备车,我出去找人。春桃绿梅,你们去禀报一下夫人和老爷,就说少爷出门了,我去寻他,叫他们不要担心。”

李琳琅去说服了韩夫人,韩夫人温言细语又说服了韩叙。

☆、第9章

说是劝退,其实就是开除,因为韩祁长期是白鹤书院倒数第一名,还经常和夫子对骂与同窗斗殴,农夫子早就看他不顺眼。

谁不知道宋尚书的女儿宋嘉琪还未曾订婚,又有谁不知道陛下想从大臣女中选人去漠北和亲,所以,宋尚书此举很明显,他是在招婿。自从元都城中门户好的世家子所剩无几后,宋尚书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家世清白,初入仕途的年轻儿郎们身上,他不嫁女,他是在招入赘女婿。

拜别李家人,坐上回苏子巷的马车后,韩祁瘫坐在位置上,侧脸看李琳琅:“你从前在家时,天天要像今日这样,连演戏带唬人么?”

“谁不是呢,咱们家大业大,养的人多,不精打细算是不行的。”王宁宁语气和缓,可话中的酸味更明显。

“刚好。”李琳琅摇头:“今日穿那件红色的蜀锦绣裙吧,对了,再给我鬓角添支金叶步摇。”

而寒家兄弟二人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话音方落,春桃后脚也跑了进来:“少爷在角门和人打起来啦!”

今日在书院参加茶会的各位,都是元都城中的年轻公子,多为世家子弟,其中也包括韩祁和他的“狐朋狗友”。

“……”韩祁脸都青了,他好恨。

出嫁时太傅李密自责未曾早给女儿定下门好婚事,特意备了十分丰厚的嫁妆,其中大部分是田地商铺,每年的租金十分可观,但是,李琳琅蹙眉,这意味着她可调配的流动资金就少了。好在母亲从自己的私房中,单独又给她备了份嫁妆,几乎都是些珠宝首饰,变卖一些,应当能凑出一二千两银。

李琳琅下了床,走到罗汉床前轻推他的肩:“不早了,都快到下午了。”

“忠国公,你失礼了。”李琳琅垂眸道。

沈周穿成了狗血文中的炮灰,要完成系统分配的任务,拯救世界,重获新生!

恨,想到前世种种,李琳琅怎能不恨!重生为人后,她立即断了和徐楚仪的联系,也为了不再次被选和亲,她没有同上一世般哭闹着不愿意嫁人。

宋嘉琪的目光变得阴冷,李琳琅平日里一根筋的喜欢穷酸翰林徐楚仪,怎么短短一个月就变了性子!

“不准打脸!”他又补了句。

李府上的小姐李琳琅今年刚及笄,年十五,素有才貌双绝的美称,李太傅膝下二子一女,她排行老幺,最得宠爱。

韩祁边想着,边立刻也一饮而尽。

李琳琅赶紧又满上。

“为了庆祝今日逢凶化吉,我们应该再饮一杯。”

“韩祁……嗯,为了谢你好好做事,为国为民无私奉献,我应该再敬你。”

再后来,李琳琅就有些口齿不清,她好像上头了,劝了韩祁很多杯酒,他就是不肯开口说官场上的事情,他不说,李琳琅又怎么好开口劝,无从下手呀。

夜渐渐深了,屋外落起细细的雪。这是入冬以来,元都城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