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跟着抓人时挨了徐楚仪随从一拳,现在额头肿了个大包,接着韩祁的话口道:“想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吃到一半,李琳琅抬起头来,将下午的“成果”推到韩祁面前,笑着道。

李琳琅的心情瞬间掉落谷底,看来米行的生意不好做。可她必须做下去,大乾天舒十四年初,也就是半年后,南方大旱,北方洪水,导致田地颗粒无收,国家陷入了严重的饥荒中。

李琳琅听了,将粥放下,上前半步,眨巴着眼睛:“那睡的可舒服,脖子酸不酸,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肩?”

“就是,也不在家陪陪娇妻,找我们做什么,不会是被人嫌弃了吧?”

翌日清晨,梦云在喜房之外来回踱步,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韩老爷朗声接着说道。

做奸佞做枭雄到这个份上,韩祁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琳琅色如白纸,唇轻轻颤抖,晕倒在雨幕中。

“那我便看看。”她伸手拾起那信,抽出里面的信读起来。

“滚!老子说了我不娶!”

“李琳琅,你又害我。”

翌日清晨,李琳琅起了个大早,洗漱后由梦云帮她画了近日流行的“落梅妆”,红色的花子贴在眉心,格外娇艳。

李琳琅看着镜中自己,其实她更爱素雅些的妆容。

梦云探身问:“小姐,妆是不是太浓了?”

“刚好。”李琳琅摇头:“今日穿那件红色的蜀锦绣裙吧,对了,再给我鬓角添支金叶步摇。”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她想漂亮光鲜的回去。

将一切准备妥当后,李琳琅推醒了睡在罗汉床上的韩祁。

韩祁睡眼朦胧的被阿罗伺候着洗漱更衣,上了马车后又眯了阵,终于彻底醒来。他撩起车帘看外面:“去哪儿呀?”

“回我家。”李琳琅淡然道,她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突然想起前世回门时的场景,她逃了婚,不敢明目张胆的回家,和徐楚仪在李府门外躲到了天黑,才手牵着手从偏门进去见母亲。

如今想来,真是很傻很天真。

韩祁伸了个懒腰,修长的指头轻轻敲着车窗,忽而扭头道:“我今日有约,要留在你们家用午膳吗?”

李琳琅垂眸:“你觉得呢?”

她抬头迎上韩祁的目光:“今日回门,你的表现关系着我的脸面,若表现不好,给我难堪,韩祁,你给我等着,我必不会叫你好过。”

“……”

韩祁蹙眉:“你早上吃炸药了?”

李琳琅没理会他,低头摆弄着昨夜才染色的指甲:“听说你月银总是不够花,这样,你待会要是听话,我可友情赞助你二十两银。”

呵,铁公鸡拔毛,天下奇闻呐。韩祁侧目:“听话的标准是什么?”

“嘴甜,多笑,表现得我们很恩爱,另外,李府有我讨厌之人,待会看我眼色行事,不要给他们留面子。”李琳琅说道。

韩祁点头,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他喜欢演戏。

“成交。”他打了个响指,接着叫阿罗去给宋城送口信,今日有事,改日再约。

李府很快便到,早就有家仆候在门前等待,见了韩家来的马车,快跑着进内院去通报了。

韩祁下了车,整理了衣袍,仰头看了看李府的宅门,内心莫名激动。

背后忽而响起轻轻的咳嗽声,回头,便见李琳琅伸出细嫩的手,歪头瞧他。

韩祁会意,上前握住李琳琅的手,放缓声音,用稍低,又能叫周围人听见的音量道:“夫人小心,我扶着你下车。”

“多谢郎君。”李琳琅微笑,用口型道:“表现好,加银。”

韩祁颔首,挺直了背,一路握着李琳琅的手入了内院。

见到李太傅和李夫人时,姑爷和小姐执手走进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二老耳中。

看来,小夫妻二人相处的还不错,李家父母悬着的心稍微放松,喝过新人奉的茶后,李夫人握着李琳琅的手,一时间湿了眼眶。

李琳琅忍着鼻酸,努力的挤出个笑容:“娘,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的,你别难过。”

李夫人幽幽叹气:“傻话,嫁到韩家,你就是韩家的人了,娘家哪里能想回就回。”

正喝着茶的韩祁急忙将口中茶水咽下,道:“母亲,您放心,今后琳琅只要想家了,我随时陪她回来,我们家不拘那些俗礼的。”

李夫人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传闻中韩家的儿子顽劣又跋扈,今日相处下来,竟和想象中的模样全然不同。

她笑着点头,忍着泪道:“好,好。”

李太傅今日和同僚们有个小会,坐了会便先出了府,晚些时候会回来用晚膳,而李夫人有腰疾,每日需按时按摩,也由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一直站在旁边伺候婆婆的,李琳琅的两位嫂嫂,长舒一气,在李夫人离开后,落了坐。

韩祁用余光瞄见李琳琅轻轻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