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俊的模样被意外和诧异占据,陈乃昔极少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情绪变化,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两声,留下一句‘自己去看贴吧’转身溜了。

陈乃昔笑着给这人的发言点了个赞,结果看到那一层有几个回复‘你是陈乃昔的水军吗?’‘兄弟有钱我们一起赚’‘群,钱,我’。

当天下午,陈乃昔因为昨晚酗酒伤了肠胃,一天都没有胃口吃饭,不得不留在医院观察,小伙伴们得知她住院,一大帮人约在一起来看她,除了关系比较好的囡囡小碧莲二条,平日里和陈乃昔说得上话的也来了不少,大家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身上社会气息浓,乍一眼看去像来医闹似的。

“嘻嘻,你找不到我爸爸妈妈的号码吧。”陈乃昔得意道。

唱起来了还。

陈乃昔仔细想了想,阿彩说的话不无道理。从始至终,都是她单方面缠着宁憬;若不是她,阿彩又怎会拿宁憬来打赌?从各个方面来说,她和宁憬的差距肉眼可见,无法弥补,也弥补不了,尽管不想,陈乃昔也忍不住问自己一声她真的配得上宁憬吗?

莫、莫非……刚才和阿彩吵架的事他都看到了?像个太妹一样满口脏话动手打人不说,还被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他和朋友闹成这样。

那时的义愤填膺,想给好友出气的心情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她现在只觉得这么掏心掏肺的付出像个傻子。

转过身靠着墙站,她又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怎么会呢……”高宥文笑笑,指着两人,“你们……”

宁憬起先没反应过来:“啥?”

离开温暖的车厢,再次走进寒风里,跑过一片冷气走进医院后,陈乃昔停下来看着后面跟上来的少年,催促他赶紧跟上自己。

她神色慌张,哭腔中充满焦急。看见少女那张惶恐不安的泣颜,从未感受过的复杂情绪炸开,苦涩与无奈交织,化解了即将迸裂而出的怒意。

宁忱哭得声音都变了:“我……我不知道。”

宁憬怎能让步。

阿彩想了想,还是把陈乃昔拉了出来,说是她主动给的。

跟陈乃昔蹭了几天差强人意的食堂餐食,阿彩开始羡慕起读书的生活。小时候,她因父母离异没心学习,混完初中去读了一所技校,结果没读两年又匆匆地进入社会,早已忘却上课是何种滋味。

陈乃昔刚进去,就被几个认识的男生叫去吹酒瓶。

宁憬和她的位置中间隔了老师们并在一起的办公桌,他站得比较靠里,面对陈乃昔的左首,恰巧能用余光瞥见的程度。

韩笑兴许是找到了可以发泄心中怒意的人,继续骂道:“什么人啊真是,狼心狗肺的,活该你爹你妈不喜欢你。”

“佐匹克隆和……你到底从哪弄来的?”乃昔爸拨弄着手心里的那些药粒,看向陈乃昔。

犹豫着走出房间,陈乃昔在宁憬身边停下,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一开始没有想……”

“奶昔姐姐你帮我去拿衣服嘛,就在我房间里。”

“那你们俩吃饭怎么办?”

“我……”陈乃昔刚开口说话,便感觉袖子被人拽住,走过来的把她拉到身后,平静地看向高宥文:“抱歉,我没有故意对你说教的想法,但这事错主要不在她,需要给你解释的应该另有其人。”

下一秒,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和你无关。”宁憬眼眸微抬,面色见不改平日的冷漠与疏离,“走了,你好好休息。”

舅妈看到宁憬,来不及惊讶为什么他会跟着陈乃昔过来,忙着吩咐:“同学,请你们帮忙去找一下高一教物理的贾主任,就他说外甥女晕倒了赶快过来,宁憬你把枕头垫在她的脚下,让她保持头低脚高,我去找东西。”

入秋后,气温的逐渐转凉伴随着阳光势力的减弱,上午的光线并不刺眼,远远洒在操场,有些暖暖的,垂出少女驻足在跑道上的长长身影。

凭什么那些家伙不喊加油她就不跑了?又不是为他们服务的!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她不但跑,还要跑得快,到时候不论输赢,别人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她的点。

赢了好几把,在要进行钻石段位晋级赛之前陈乃昔开开心心的去睡了,打算第二天晚上再继续。

宁忱放开吸管,咽下口中的奶昔,反问:“奶昔姐姐你惹哥哥生气了吗?”

对,就像月老牵线一样!

两天后成绩下来,18班46名同学里,说自己垫底的冯启航考了45名,而排名四十六的那位幸运儿,就是陈乃昔,并且,在年级的排名是倒数第三,总分200出头。

确认那的确是他的座位,宁憬翻了翻那些书本,发现都是什么‘天利38套’‘衡水专家指导卷’,总之王x雄、曲x线、薛x星这些名家们的资料均榜上有名,皆是物理练习。

尤其是爱凑热闹的陈乃昔,见那可能有情况,立即向前走两步寻一个好地方围观。

宁憬轻抬眼眸,示意她说。

“嗯。”宁憬还是一贯平淡的语气,没有多热络。

陈乃昔说:“可总不能让人白被冤枉啊!”

和想象中大相径庭的结果悉数被写在报告上,陈乃昔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之前高宥文说发生关系的时候是在上个月,而且还是例假之后的安全期,按照末次例假结束后的时间推算,根本就没有十一周的时间!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为期七天的国庆长假拉开序幕。陈乃昔收了点书,离校时接到阿彩的电话说她在市一中附近。

陈乃昔干笑两声:“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