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附合,纷纷举杯提箸动作了起来,一时间,大厅之内,丝竹渐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一片欢腾之息,大伙都将刚才的小插曲给自动忽略掉了。

“诸位,听过了曲子,这会儿该是开怀大饮了啊,诸位请随意,随意啊!”苏芊然走后,谢子陌抬着双手招呼厅内众宾客道。

“豫王殿下,这位苏苏软软的美人儿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你,分明是看上你了!你何不赏个贴身的物件儿给她?比如你手边那扇子,腰上那玉坠儿,还有手上那扳指儿……”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骚动,原来她女子竟是苏芊然,名动长兴城的才女,醉宵楼的头牌。传闻此女不仅生得貌美如花,更是精通乐器,又擅长作词写诗。一向是长兴城公子哥儿心中向望和仰慕之人。

豫王在川城一待就是三年,第一年,他领着军队,与南越、虢国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次,最终南越、虢国妥协,这两国各后退十五里,并划定了国界线,三方约定,从此互不侵犯。

原来这那蓝衣少年便是换上了一身男装的凤珞儿,五年前粉妆玉琢的小女娃娃已大变样,她个子长高了,脸蛋更是褪去了当年的粉嘟嘟婴儿肥,变成了个娇美妩媚、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只是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仍是灵气十足,令人过目难忘。

“她。”两人同时将手指向了凤珞儿。

凤玉昭还陷在在她那个轻轻一啄中不能自拔,这会儿又听她呢喃着告诉他,要他等她长大,霎那间,他整个人便如同坠入了柔软的云雾之中,一颗心也像要被融化了一般。

“珞儿,他们说,说你要走,要离开皇宫回到明月山庄,这是真的吗?”凤玉昭顾不得身上的雨水,他进了屋,一把抓住凤珞儿的双臂就问道。

“英娘娘,怎么才来就要走了?”英贵妃刚出门便遇上了杨景亭,杨景亭一边行礼一边有些意外地问道。

“好,贵妃言之有理。杨景亭,传旨,即刻叫人准备三位皇子晋封事宜,着礼部三日内拟了封号呈上来,这是我云夕自开国以来一件盛事儿,朕要热热闹闹的替他们办个晋封大仪。”凤怀成笑得很是畅怀。

“淑妃谬赞了,你的玉轩才不愧是我云夕的好男儿。”上座的英贵妃轻笑了一声道。

☆、喜欢

凤玉昭虽是性子喜静,可只要她软糯着声音说个两句,尤其是说要去找谢子陌相陪的时候,凤玉昭总是会丢下手中的书或是笔,然后轻笑着牵着她的手,陪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又陪着她一块顽劣闹腾。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凤玉昭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着她。

“珞儿妹妹,我先走了,千万别再生气了啊,你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风中传来的谢子陌戏谑的声音。

一旁凤玉婉看了看那只大蝴蝶,又听得凤玉昭这样相问,一时来了兴致,便也走上前来,指着瓶子里的蝴蝶道:“珞妹妹,我教个好玩的法儿。先将这蝴蝶闷死,然后在躯干上插上细针,将翅膀展开,整形,最后固定在软木上,放在通风处吹上了五六天之后,一枚漂亮的蝴蝶书签便做好了!”

“昭皇兄,对不起啊,有没有扯着你背后的伤?”凤珞儿有些心疼地问道。

凤珞儿一边想着,一边又忍不住小声地骂自己,舅舅家的表哥说得不错,他说自己是个小花痴,小小年纪便专盯着人家美人流口水。嗯?流口水?我有没有流口水,凤珞儿赶紧伸手擦了下自己的嘴角。

母女俩回去之后,孙姑姑便着伺候凤珞儿洗梳,凤珞换上了一身轻软的睡袍,却是跑到英贵妃的卧房内赖着不走。

“夫君,凝儿应该怎么做?昭儿渐渐大了,我要将他的身世告之给他吗?可是,这些年,皇上他……他待我不薄,待昭儿也是极好,我非草木,又岂能铁石心肠,如果我和昭儿都说了,会不会从此就生了祸端?夫君,凝儿究竟应该怎么做……”

“谢什么?不过是请珞儿陪我做了回牛,吃了顿草啊!”凤玉昭一边说着,一边朝她眨了下眼睛。

凤玉昭不理她,又替她夹了炒枸杞芽儿和蒿子杆到碗里。

☆、吃肉

“你再说一句试试!”凤珞儿就扬起了小拳头,谢子陌抱着头就跑,两人就在屋子里追逐了起来。

“哎呀,你若真是我的亲妹妹,那可就糟了……”谢子陌一边挠着头,一边很是苦恼地道。

“子陌见过英娘娘。”谢子陌整了整衣摆,很是恭敬的朝英贵妃行了礼。

“你都忘了前天发生的事儿的吗?子陌是谢王府的小世子。听说前天落水后受了风寒,现在还卧床休息着。我带你子陌,顺道也见一见你谢伯伯。”英贵妃瞪她一眼道。

要……要乖乖的?凤玉昭瞬间石化了。

“你怎么知道你婉姐姐会跳舞?哦,对了,你昨天去过樱园,我还没问你,怎么看见我们在,你连面都没露就跑了呢!”凤玉昭看着她问道。

凤玉昭看着她气又急的模样,心里更是一阵好笑,他忍了笑伸手揉了揉凤珞儿的头发,口中却是逗她道:“珞妹妹,我突然得觉得子陌其实和你很像,一样的顽皮不让他爹省心,他既是这样说了,不如珞妹妹就答应他,给他做个小媳妇也很是很般配……”

凤珞儿摇摇头挥手让那小太监退下去了,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凤珞儿自小极少哭闹流泪,她向来没心没肺,活得无拘无束、毫无心思,英贵妃也是没想到,才带她回宫第二天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都有点怀疑自己带她回皇宫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皇上,昭儿被我的鞭子伤到了,太医正在治伤……”一旁的英贵妃声音郁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