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哭了:“救救我,快救救我——”

乔雅猛不丁撞进他怀里,呼吸间,一阵消毒水的味道。

两人回了卧房,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影,依次去洗漱。

那女仆手中的礼物恰恰是昨晚她戴过的一条紫宝石项链。

乔雅心情澎湃,激动难抑。她等他喝了几口,又接过水杯,也故意用他喝水的位置喝水。这有点故意讨好的他的意思,但她似乎又忘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你想要什么?”

乔雅心一狠,拿起水笔在叶南峤的笔记上写下:【我是乔雅,江北乔家的乔雅,我被沈以臻绑架到了这里,周豫是从犯,请你救救我。】她写到这里,觉得想说的话还没说完,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他小心行事,但来不及了,正要动笔,检查室的门开了。

“好。你主刀,我总是放心的。”

沈以臻言语冷淡,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周豫被她吵的脑袋疼,又怕她闹腾太大,引起暗间里人的注意。虽然他做了很好的隔音效果,但到底有点忧心。两厢作用下,他只能想办法:“喜欢一个人要循序渐进。要撩,要勾,要深谋远虑,要以静制动。懂吗?”

他伸出手臂,半是想亲昵女儿,半是想转开话题:“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当初说什么也不该同意她去美国留学,这都学了什么?跟家长谈平等?越发没个孩子样了。

他对崇拜他的女孩态度冷淡,还觉得她有点吵,有点赶人的意思:“你有事吗?”

黑暗的夜空,瓢泼的大雨,流血的原野,半人型半白骨的啼哭的婴儿,汇聚在狭小的撕裂的空间里。

真是矛盾又纠结的他啊!

关于《亚威农少女》的临摹,依旧没有什么有效进展。

他是那种很硬汉又很英俊的长相,眉宇刚正,五官立体深刻,带着点凌乱的胡渣,添了些性感的味道。

他说着,看向乔雅,一派谦谦君子的气度:“乔小姐,我是准备来请你们去看个娱乐节目的,结果不小心惹了三少不快,三少看重你,你可要替我美言几句啊。”

沈以臻站在一边,冷冰冰看着。他就看着她发疯,不出声,也不阻止。

周豫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语调拉长了,像是在谋划什么。几秒钟后,他点了头:“是呢。太病弱了,不禁玩,大概是快死了。怎么,你想救——”

可他注定不会如愿了。

乔雅睁开眼,里面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现在负责乔雅病情的是于怀,给她检查过身体后,临离开时,想起了叶南峤的嘱咐:“翠鸾楼后面有个花园,里面种满了鸢尾花,乔小姐可以出,晒晒太阳,散散心。”

很温柔,很阳光,很有气质。

“我去洗漱。”

他声音压得很低,看着走出好远的叶南峤,眼眸闪过一丝阴冷:“记得给点水,别弄死了。”

父亲乔亦坤是个温和厚道的商人,也是个负责任的好父亲。他对原主很好,不仅不嫌弃她的病弱,反而加倍的疼惜。母亲冯希惠是个知名舞蹈家,美丽贤惠有气质。因了原主身体不好,也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他们都深爱着这个女儿,就连同胞妹妹乔颖也是懂事俏皮,时不时陪着她、逗她开心。她生活的那么幸福,不敢想象,失踪之后,他们会多么焦心。

不过,亏了他的这些照片,他对母亲的印象格外的深刻。

他看着这诊断,不由得苦笑:现在他可病不起啊!乔雅还等着他照顾啊!

周豫看他那动作,眸光暗转,笑弯了唇角:“当然,健康是世界上最伟大而珍贵的宝物。”

可他却把她害死了。

但沈以臻却以为她快好了,温声说:“六点了,乖,再输点药就好了。”

她紧紧抓住沈以臻的手,死亡让她的力道大了很多。那苍白的手背上一道道泛青的血管喷张着,鼓动着,像是要冲破那层可怜的皮囊。

他容不了,脸色一变,倏地握住她的肩膀,幽冷的目光逼视着她,厉声问:“你有男人?还有孩子?”

她给沈以臻介绍,又对李大夫说:“这小帅哥姓沈,李大夫,你喊他小沈就好。他跟人起了点小争执,动了手,你给瞧瞧,开点药。”

周豫没出声,坐到床上,全身放松后,那股躁动又在四肢乱窜。他低着头,双腿交叠,手指搭在大腿上,目光渐渐晦暗:“在训练前,给我找个女人。”

沈以臻抬手相迎,一拳砸在他脖颈上的时候,就觉小腿一阵剧痛,随手整个人被过肩摔在了地上。

于是,沈以臻畏罪自杀了。

他知道她姓乔,便是认识她了,他们什么关系,他是敌是友?

沈以臻觉得事情很棘手,也不想跟他闲扯,干脆直接要底牌了。

外面天光大亮,日光强烈。

都怪她这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