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栖第一次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般一颗心乱跳。

“会不会?”萧让心尖一阵发软,故意逗他,笑得轻漫又暗含不满,“态度诚恳点。”

云相姿容一绝,又位高权重,是奸佞又如何?要嫁他的人还不是从东二街排到了西街末。

那人长身玉立,衣袂翩跹,楚腰纤细,身姿绰约风流,洞天雪月般绝丽的容颜由隐约到清晰,带着神圣不可侵犯,庄肃又邈远,像是下凡的绝世仙君。

结果第三日,底下又在兴奋议论。

萧让眸带歉意:“相父,你的猫出了点意外——”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云歇一般的决定是暂时不去想。

……

萧让就为这,硬把自己喝成了千杯不醉。

……

云歇也后知后觉地愣了下,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第15章

旧爱都叫上了,他显然是不信,云歇瞬间焦头烂额。

真的是拎。

“我——”云歇猛地清醒,“你休想诈我。”

萧让又姗姗来迟,叫太监将云歇作的那篇拿上来,瞥了一眼,暗暗心惊,眸光渐深。

他与云歇相处十二载,也从未见他瞧过正经书一眼。

萧让随口问:“相父眼尾的那点红痕,可是胎记?”

如果陛下不是下了剿灭奸党的决心,又怎么叫他关注云相作风问题,大刀阔斧地参云相逛青楼、买舞妓?

萧让黑化,性子变了,却不至于突然变聪明了,城府也绝非一朝一夕可得,所以极有可能……

云歇秒懂他的暗示,惊得墨条“吧嗒”一声掉地上,连忙道:“不了不了,我不想知道了!”

众人一时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这富贵滔天之人也为情所困。

他状元出身,本该平步青云,却因性子原因,在官场上备受排挤,心有不甘求到他自以为的奸佞府上,也是破釜沉舟之举。

差点被他忽悠了!这厮连睡着了都能轻易混淆黑白!

……

“你们也退下。”萧让对近身伺候的几人道。

众朝臣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一时吞咽口水声不绝于耳。

“停云殿是哪个宫?”

江邂深知云相为人,云相虽位极人臣,却不像陛下精于城府,令人不寒而栗,云相他不太懂人情世故中的曲折阴暗面,也压根不在乎,自负到近乎天真,是硬靠着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才走到今天的。

云歇冲承禄露出惨白一笑,柔声道:“从前我不说,心里却是把你当自己人,我再目中无人,却也晓得谁待我好,我现在这样子,被你看到了,虽是心里难受,却也还能接受,毕竟我是真的把您当……我爹。”

云歇再抬头时,面上带着几分明显到不能更明显的哀怨和悒郁,生怕承禄看不出来似的。

幸亏云歇知道自己迟早要死,在很早前便给相熟的几个打了剂预防针,对萧让倒是全瞒着。

“你不去上朝?”云歇瞥了眼他的常服。

她叹气,颇为惋惜:“陛下忍辱负重,如今终于大仇得报,却是……却是再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每每欲行那事,往日不堪记忆便浮上心头……”

萧让模样清正和雅,有古君子之遗风,却是习武多年,武功天下无匹,带兵打仗的圣手,令敌国闻风丧胆。

萧让眸中阴鸷一闪而过,却仍眉眼弯弯:“相父这么做自有相父的理由,让儿信相父。”

难怪那么熟悉。

云歇意识到不对:“我明明才走七天,你忽悠谁呢?”

“哥哥,你想怎么玩儿?”

他得贿赂好承禄,并想办法堵住萧让的嘴。

云歇在府上没日没夜地忙活了三日,终于将要务打点完毕,第四日起了个大早去上朝,准备催一催萧让释放谢不遇他们的事,同时开诚布公谈谈让他闭嘴的条件,顺便气一气那帮老不死的。

大殿里,萧让叫人给云歇赐座,云歇施施然坐下,餍足于身侧朝臣的惊惶畏缩,假寐了会,百无聊赖地听着。

他坐在最前端,鸦羽般的长睫低垂,桃花眼睡意未尽,慵懒又闲适,萧让不住往他身上多瞟了几眼。

这会儿有朝臣提议萧让颁布“禁酒令”,云歇耳朵微动,一听要禁酒就不乐意了,酒使人快乐。

云歇淡瞥那提议的人一眼:“为何要禁酒?”

那人战战兢兢答:“酒误国事,前朝宋将军贪杯,醉后被敌军连夜袭城;酒误人事,帝京近几日有个富商之子,喝醉了强抢民女……”

众朝臣还未来得暗暗点头表示赞同,云歇已经不耐地叫了停。

萧让知道他又要骂人了,忍笑道:“相父有何高见?”

“算不上高见。”

云歇桃花眼微掀:“只是照你这个逻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