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果子咬了一口,高建国含糊的说着话。

“不是我不帮,是那个女人太倔强了,”张杰苦笑了一下,“是个好女人,说是怕欠了人情还不上,还说已经欠了部队好多情意,再不能欠了,她宁可在工地打工,都不愿意在我这边吃口白饭,我也没办法,大伙也只好在她的小孩身上能帮就帮点吧!”

“不气了?”

看了一眼后面车子里下来的一帮子人,张杰笑眯眯的点头,“您放心,不是我们做多了,而是今天是休息日,除了值班的人员外,大家都跑出去了,可炊事班却还是按平日的人数做的,结果食堂的饭就……”他摊手,“我这还正在发愁呢!”

铁路的话让高建国差点摔掉下巴——这小子说啥,他拿自个训他们的手段去挑兵?搞屁啊,这能比么,他们是一批经过炮火洗礼后的老兵油子,而现在是一批刚脱去青涩的新兵蛋子,这中间的差距?

老爹呸了一声,“我都还没空想啥往事呢,你到是琢磨上了,你这小子怎么心思这么多啊!”

杨林有些茫然的和高建国对望一眼。

“你知道你们运的是什么吗?”

第六节

“首长是军校毕业生吧!”

“切,滚蛋!”

铁路充满自信的笑着立下军令状。

前头的司机笑嘻嘻的转过头说道。

随着事态进一步的恶化,1991年12月25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戈尔巴乔夫宣布辞职的事件,为立国六十九年的苏联划上句号。

太阳西下,从山坡上跑下来一溜人,他们飞跑的跃过山坡、躲开脚下的麦地,又绕开盛开的菜籽花,大声欢呼喊叫着俯冲着跑下来。

好了好了,再不笑了,再笑下去这兄弟会跟他翻脸的,高建国压下心头的笑意,看了看表,“呆会就走。”

而对高建国而言,他现在也没什么精神去考虑那些与他无关的东西,他还没那个资格。

“冷不?”

她看着自己选择的这个男人,他笨拙、老实、笑起来有些傻,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腿还有残疾,当年她看中他是为了什么呢?因为他是英雄,那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有种英雄倾向,觉得从战场上下来的他们,是心目中真正的大英雄。

高建国一直在思考,在想这些年来所走过的一切。

“不是一星期,是一天之内要全做到。”

在经历了让人激动的授衔仪式后,这支蓝军部队最新的变化就是,他们扩编了。

第二十九节

打发了通讯员,高建国看杨林盯着他的眼神,笑笑,“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了,我们的行动对手们肯定都已经接到情报了,再照这样狂扫下去,不仅兵力疲惫难有战斗力,也会被敌手引入陷阱,会被包饺子的。”

种卫兵一怔,眼珠一转,“啊,不是不是,我是听说……”

斜瞥他一眼,“真的?”

不过是两秒间的事,杨志毓咳嗽一声,继续说话。

“知道了。”

没好气的给小儿子屁股上一巴掌,高建国倒也没有放开他抱上来的手。

清澈的水流洗着他们,一群大小孩在水中跳来跑去的冲洗着,还有人怪笑着。

对,虽然他只比高建国大半岁,但这小子升职是比他升的还快,他当营长的时候这小子在参谋部里都混了个副团了,等高建国副团了,他从学院毕业就正团了,这仗一打立功受奖的,按理来说怎么着也能升个半级,只是,那又怎么样?他敢把别人打得肋骨断裂,受个处分都是轻的,没把他踢出部队都是他倚着他家老爷子的光了,md,他还敢委屈?

接下来的事情办的都很顺利,两边部队的领导都痛快的批了转调手续,于是高建国也就没再客气,接收了这几个兵后就带着他们北上回到已方的基地了。

抽出烟来点上,铁路慢慢的吸了好几口,这才开了口。

吼了一声过去,那边沉默了一会,王庆瑞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在禁闭室外,高建国先从窗口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一人一个单间,那四个人,有人在做俯卧撑,有人头顶墙壁拿大顶,有人在睡觉,有人闭着眼坐在椅子上嘴巴里不知在喃喃念着什么。

不过,高建国闭了闭眼,再睁开,上过战场的老兵,只要虎子没说错,他们肯定是不错的,那么,他就算费点功夫也值得。

铁路喊了一嗓子,他的反应让其他人也都点头,“团长,一年的时间太短了,我们连队伍都还没搭建起来呢?”

建设的初期,总有许多想不到的问题。

紧张而严肃的与来者交接了防线,高建国所部全体延着他们一年来战斗过的路线撤离了。

“成,营长,我这条命就算是卖给你了。”

正如当他已经习惯了军校平静生活后……他突然又接到的这张调令。

看出父亲的装腔作势,高建国笑了,走过去坐在父亲的对面,不经意的说着。

瞥一眼笑的有几分温良的教导员,老高不由暗诽:就凭你打仗中的那股子狠劲,我敢直说么我!

高建国趴在山头,仔细的看着南边的越军阵地,他奇怪的看了半天,挠了挠头,把望远镜递给教导员。

一连长的身上带着血迹,冲着高建国大吼。

又忍了一会,教导员到底是忍不住了,“老高,那个小子如何,值得下手抢人不?”

看到王庆瑞不满意的皱眉,他又说道:“等上了战场,这不会吸也会了,班长你当初不也是那样么!”

“咦,营长,我也去?”

“咦,什么人,值得你这么慎重啊!”

他放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