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么办法,后方的补给已中断了一天,如果军工们再送不上来补给,不要说吃的东西,就连步兵们那点弹药都不够用了。

“因为我们20多年没的打过仗来,而这次,又牺牲的过于憋屈和不服,所以,我们得打下去,必须得打下去,直到打到我们的队伍重新站起来,重新学会战争,我们的队伍才能焕然一新。这是部队整改和变革的唯一出路。所以,我们要打,必须打下去,这就是现实。”

了然的点了点头,高建国笑起来,“你说吧!”

碗筷摆放好,简单的四个热菜挺快上来了,把筷子递给王庆瑞,高建国夹了口热菜放进嘴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建国啊,你可真是会钻空子。”

通信兵谢明,就是在柑塘腹部中弹被送回来的小谢,、王庆瑞被上级批了个人二等功,一起保送到昆明陆军指挥学院去学习。而周富,伤愈后身上留下了残疾,也在得了个人二等功后黯然退役,回了老家。

惊讶的发现,是他以为早已牺牲的周富排长,高建国几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他。

他们营这一仗下来,除了牺牲、受伤、失踪的人外,也有被俘人员,这一次也在返俘名单内,所以他才会过来。

有越南记者在文章中这样写道,“中国人连一所房子都没有给越南人民留下。”

黄参谋也蹲下,看着他手中的册子,“营长?”

说着,一排长指了指不远处的塌陷的墙壁之后。

到越方派兵入侵柬埔寨,中越两国之间的关系再次恶化,中国严正申明要求越方立即撤出柬埔寨,越方在苏共的支持下并不理会中方的要求,随着情况的不断恶化,中方的态度也不断改变,双方边境的小型冲突时有发生,到了1978年,中越双方都已经做好应付冲突的准备,陈兵边境。

一直喜欢文里的一个角色——不提名字,只有文才能展现他的风华:

车队终于重新出发,回到了修整营地。

“这仗,还会打下去吧!”

晚饭后,教导员捧着茶缸,蹲在营房边,问高建国。

高建国也同样的架式蹲在那里,听到教导员的问话,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场战争,短期内是结束不了的。”

看到教导员还想说什么,高建国补充说着,“不过,我们部队,估计不会再打了。”

“啊?为什么?”

教导员惊讶的看过来。

“首先,咱们军区的伤亡率太高了,再次,上面有消息了,”他瞥了一眼教导员,“军委决定,由几大军区各部队轮换上阵,所以,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轮换?”

“对,轮换。要在战争中学会战争,这其实是□□说的,75年他当了总参谋长以后,就提出了军队现代化建设的要求,只是,”高建国苦笑,“经过这场战争,军委真正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所以,为了让所有的部队都知道什么是战争,所以,轮战就是第一步。”

“老高啊,你的消息满多的么!”

听完他说的,教导员突然笑了。

高建国的唇角抽动了一下,“我说,你这算是讽刺我?”

教导员微笑,“老高,你觉得呢?”

瞥一眼笑的有几分温良的教导员,老高不由暗诽:就凭你打仗中的那股子狠劲,我敢直说么我!

“我本性就是一文人,我知道,酸不溜丢的,我说教导员你,你也不用嘲笑我吧!”

“老高啊,你这人,真有意思。”

教导员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水,“我当初还想着,哇,大学生营长,牛人啊,哇,还是将门虎子,牛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呢!”

高建国无奈的叹气,“教导员,不用这样吧!”

“我知道我知道。”

教导员笑着摆了摆手,“咱这可算是生死之交了,我不会笑你的。不过,”他沉吟了一下,“老高,你给我分析一下,下一步,我们,真的不会再上来了么?”

高建国索性坐在台阶上,伸了伸腿,“如果轮战一圈下来,战争还没结束的话,估计我们还得上。只是,越军没那么难打吧,我想,能让咱们几大军区都轮过一圈。”

“能早点结束就好。”

教导员这句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

从79年上前线,到现在的81年夏季,他们已经在前线蹲了三年。

“我不怕死,可是,我还是想能活着回去,看到老婆儿子。”

良久,教导员小声的说了一句。

高建国点了点头,“我也是。”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未来的十年间,战争,一直在持续。

第十二节

难道的休假,高建国从进门开始,就抱抱女儿,亲亲儿子,又和老婆说着些话,这心里头,有快乐也有心酸。

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站在自己家门口,恍惚之间,几乎不敢去推自家的大门。

三年中所发生的一切,他不知该如何去说,却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此刻抱着孩子软软的身子,嗅到家里温暖的气息,他又忍不住回想起这几来的记忆。

他能活着回来,是幸运,也是幸福。

而那些永远长眠于南地的战友们,他们的家人,此时又是怎样的悲伤与伤痛呢!

抱紧怀中的小儿子,高建国的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十来天的休息,高建国去看了两边老人,又一边帮着家里做些他能做的家务,一边努力与儿女们沟通着久建的父子亲情,刚进门的时候,小儿子对着他叫叔叔的情景让他一想起这事就心里不舒服,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一直不在家,大女儿还好些,两个儿子都不认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