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的脸色如纸一样绵薄,不细看看不出眉目之间的青黑淤色,她极力想起身请安,被我按住,“你躺着就好,本宫只是过来看看。”

当我依偎在皇甫翼怀中胡思乱想时,皇甫翼的伴读侍郎陈冲进来禀报,我本想回避,被他按在胸口。

他略有深意望我一眼,“水儿认为甄宓应该选择曹植?!”

翩翩内觉一笑,“翩翩是奴婢的爹给起的名字,爹说是纪念在愿城初次相识翩翩起舞的我娘。”

他进来后还没告诉我缘由,皇甫翼带领大批侍卫进入我的房间。

我才了解千卖婴虽和千万前同辈,但却年少许多,大概与皇甫翼年纪相仿。

只是人心隔肚皮,我哪知道千万前肚子里的花花九曲弯。

冷嫣红了眼圈,“皇后娘娘,陛下有处置卓妃么。臣妾已经是几乎在死亡线挣扎了一圈,没曾想陛下还是更偏袒她,真要臣妾去了,卓妃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臣妾哪里会知道孕育子嗣的反应,不过想来,也是她自身娇贵,才惹了这么多乱子。”她不知在等待什么,一直碎着小步。

我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这割肉般的苦楚又岂是外人知晓。

我只听嘉国公主应声答道,“臣妹愿听皇兄安排,为崇国和雪国的千世友好牵线搭桥。”我瞧了一眼她的俏丽,这当真是她的肺腑之言,或是有人背后交待威逼。

“可曾听见谈话内容。”皇甫翼脸色铁青。

漫嫔摇了摇皇甫翼的衣袖,“陛下,碗音只是种音律,小家小气的,拿不上台面。”

转过头去,强忍自己不再幻想,他还是叫出声来,“水儿——。”

“当真。”

童心变化地如此之快,那日是天真无邪在我怀中会撒娇,这日指着我要我的性命。他才八岁呀,太子周围一定有一批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才残毒这个孩子。

他当真可怕,我和嫣嫔前会在冷宫的谈话,他这会就知道了。在这里,他是真正的黄鼠狼,我和嫣嫔等一众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冷嫣从怀中拿出一叠糕点,轻柔唤道,“姐姐,吃点吧,只是你最爱吃的杏花蜜糕。”

惠妃的脸色吓得惨白,忙忙拉过漫嫔,“你真是气糊涂了,怎可什么话都说,这是宫里的大禁忌呀,担心你自己犯了死罪。”

惠妃恭敬,漫嫔狂傲,嫣嫔孤冷,这都是看得见的表情就有如此好戏,那隔了肚皮的九曲心思又岂是更多更杂更恼。

见到临国夫人的时候,我实在不知是我这位皇后该行礼,还是她这位皇帝的乳母该对我行礼。后来想想,她是长辈,我无君宠,我就福了福身,腰段并不低。

宫里的老桥段不断重复上演,我以为故事只在这里会结束的。

“在想皇帝要多么劳苦用心,才能让大崇王朝如此强盛四海之内民众如此富裕。”这番马屁之话,说得我自己几乎都呕了出来,不过他笑了,我的答案应该是受用的。

我赏了她二百两,几乎是我宫中所有的赏赐银两,她千谢万谢,消失在我的跟前。

正七品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