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也尝不出甜了，顾淮予旋风似的胡乱啃完，抹抹嘴抄起手机就准备回屋打回去兴师问罪，要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冷夕：“林叔叔——”
站在街道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冷夕盯着眼前滴答滴答倒计时的红灯，说：“我过两天要去金湾。”
他犹豫一会儿，不敢多管闲事儿，提起一个不会踩雷的话题。
图书馆复习时的那场白光果然是幻觉，期末考试当天才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顾衍身心俱疲，这他妈是重点吗？
“言言最近在干什么？我听说他失恋了？”冷曼宁跑去厨房，泡了两杯茶，递给冷夕一杯，又递给冷夕一个体温计，“量□□温。”
“予哥，”林言一脸内疚且欲言又止地看着顾淮予，一时间声音都哽咽了，“对不起……”
小球无论在哪都会落地，可胸腔里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却一直悬在空中。
“你怎么来了？”冷夕晕乎乎地问，脚底下像是踩着一块白云，软乎乎的。
巴拉巴拉巴拉……顾淮予一个字都不想继续听了，捏紧拳头呼地一下站起来。
“什么梦中情人，我没有梦中情人。你别听言言瞎说，他骗你的。”冷夕撇撇嘴，“他知道个屁，就知道往我头上扣大锅。”
边吃还边抬杠一句：“我才不八卦，我怕你们交流感情把我落下。”
这种灵魂问题就不好回答了，冷夕顾左右而言他，决定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天天上网冲浪不认真学习，我看你期末成绩要下滑。”
说完拽着林言就往外走，还不忘回身一脚踹上地下室的门。
“我不能走啊，”冷夕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你一会儿怎么回宿舍？”
落在耳边的灰尘，脚底下一不小心踩到的石子，甚至路边啄食的麻雀仿佛都在渲染一种气氛叫暧昧。
冷夕没说话，在琢磨。
花椒气到自闭。
冷夕热血上头，差点把“我俩都是Alpha”这句话也秃噜出来，好不容易噎住，他却猛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不吱声了。
他还记得冷夕是个豌豆公主人设，外面还一群好哥哥好姐姐的，万一他下手太重给打坏了怎么办。
顾淮予不说话了。
“哪有说自己是鸡的。”沈夜白嘀咕一声，一本正经地回道：“你是人，要不然我请一只鸡吃炸鸡，这也太残忍了吧。”
冷夕回家后团在沙发一角，抹了两把微微湿润的眼眶，抱着花椒就是一阵委屈。
大爷您这眼神儿还行不行了？
林言耷拉着脑袋坐在地墩上等他，本来很正常的一个行为，可仔细一瞧又不对。林言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如今添上好几块淤青，嘴角的血已经凝固结了痂，看着就像谁家吸血鬼吃完饭没擦嘴一样吓人。
“大概六点多吧，不过也说不准，我还得和顾淮予练吉他呢，你等我呗？”
“不太像。”冷夕观察许久，诚实道，“抱歉，我一直以为你是Beta……”
有猜骚扰的Alpha是谁的，有恼羞成怒不相信的，有大开脑洞续写剧情的，甚至还有偷偷求指路找cp楼的。
“没跟你扯。”冷夕还有点为难，“喜欢我的人太多了不好选啊，硬选一个太强人所难了。我是属于大家的！”
一整碗关东煮，光煮鸡蛋就有俩。顾淮予又看他的碗一眼，心说小甜o还挺能吃，是因为从小就能吃所以才长这么高吗？
林向海都气笑了：“你还知道是早恋不能告诉你妈。”
沈夜白三个字一出，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黄毛条件反射似的一哆嗦。
黄毛：？
“喝啤酒吧。”冷夕眼睛都不抬打断他，“别那么烦人！”
顾衍配合地夸。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名字挺像，长得也有点像，都挺好看。”冷夕理智而冷静的分析一番，以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补完了这句话，“是姓顾的人普遍都长得不错吗？”
一个声线完美重合自己的心声，冷夕侧头一看，发现是叶陌陌。
冷夕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我知道啊，那又怎么了？”
——然后齐齐爆发出一阵哄笑。
做好决定后，他把饭盒打开一条缝往里面瞄了一眼，今天林妈妈准备的是金枪鱼肉松饭团，香扑扑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我没有。”
顾淮予翻身爬上上铺，把脸转向里侧。
冷夕不依不饶地把他扒拉出来：“你有。”
“我说了我没有。”顾淮予甩开他的手，又毛毛虫似的往里挪了挪，“我困了，你能不能让我睡觉。”
“为什么？”冷夕皱起一张脸表示不解，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一般又问，“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你为什么非要我也喜欢他？”顾淮予噌地一下坐起来，声音里隐隐带了怒意，“我就不理解，你喜欢的人你喜欢不就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