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身心俱疲，这他妈是重点吗？
外卖到了，母子俩难得的在静谧的下午，一人捧着一碗汤，边看综艺边吸溜着，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予哥，”林言一脸内疚且欲言又止地看着顾淮予，一时间声音都哽咽了，“对不起……”
冷夕又是一阵窒息：“……没有。”
“你怎么来了？”冷夕晕乎乎地问，脚底下像是踩着一块白云，软乎乎的。
“你脸红什么？”冷夕不仅不闭嘴，还得寸进尺，“你想哪去了？”
“什么梦中情人，我没有梦中情人。你别听言言瞎说，他骗你的。”冷夕撇撇嘴，“他知道个屁，就知道往我头上扣大锅。”
“差不多吧。”顾淮予说。
这种灵魂问题就不好回答了，冷夕顾左右而言他，决定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天天上网冲浪不认真学习，我看你期末成绩要下滑。”
床上的另一个人显然心理素质没有沈夜白那么好，只见他神情古怪地直起身，而后看看林言又看看沈夜白，说：“我不玩这个。”
“我不能走啊，”冷夕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你一会儿怎么回宿舍？”
顾淮予薅着他衣领给他拎回来：“哎回来！往哪走呢。”
冷夕没说话，在琢磨。
来不及等顾淮予拒绝，他又补一句：“言言不在。”
冷夕热血上头，差点把“我俩都是Alpha”这句话也秃噜出来，好不容易噎住，他却猛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不吱声了。
吴同回班，夏微雨想留在医务室等叶陌陌醒，于是只剩下了冷夕和顾淮予，一前一后走出医务室的大门。
顾淮予不说话了。
沈夜白闻言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一步，林言下意识想跑，撒开自行车车把嗖地一下往后退一步，却又被沈夜白一把抓住手腕。
冷夕回家后团在沙发一角，抹了两把微微湿润的眼眶，抱着花椒就是一阵委屈。
“哎，我，我自己进去就行了，”顾衍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林言耷拉着脑袋坐在地墩上等他，本来很正常的一个行为，可仔细一瞧又不对。林言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如今添上好几块淤青，嘴角的血已经凝固结了痂，看着就像谁家吸血鬼吃完饭没擦嘴一样吓人。
林言对着这个“youlose”无奈半晌，打开微信回：“你去掏屎了吗？”
“不太像。”冷夕观察许久，诚实道，“抱歉，我一直以为你是Beta……”
照片是冷夕的一张阳光照耀下的侧颜，他垂眸写字，像一个藏下羽翼偷下人间的炽天使。
“没跟你扯。”冷夕还有点为难，“喜欢我的人太多了不好选啊，硬选一个太强人所难了。我是属于大家的！”
顾淮予看着冷夕认真地安慰他，一时间有点动容，心都有点软。顾淮予半晌没吭声，就在他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有点凶了准备说句话缓和下气氛的时候，冷夕又开口了。
林向海都气笑了：“你还知道是早恋不能告诉你妈。”
“接到举报有人卖毒品。”林言先是回答了问题，朝黄毛努努嘴，又捡起来滔天的愤怒低骂，“你他妈去哪了卧槽！还不回微信！”
黄毛：？
“没良心的玩意，老子在前面帮你挡桃花，你在后面就嘿嘿笑是吧。”林言啧了一声。
顾衍配合地夸。
“没有。”冷夕把糖重新塞回嘴里，带着点好奇，“那你知不知道高二的顾淮予？”
一个声线完美重合自己的心声，冷夕侧头一看，发现是叶陌陌。
顾淮予不经意地啧了一声，语气里的戾气倏然消散，却更冷一分。
——然后齐齐爆发出一阵哄笑。
“嗯？放学？”冷夕微微皱起眉，似乎是想到什么，但顿了一下又说：“没事儿，我等你吧。”
冷夕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佩：“……你真牛，古有学子凿壁偷光，今日有你考前磨枪。”
林言惜字如金：“滚。”
冷夕到站，立刻滚了。
三中不愧是市重点，校园里虽然安静，但各个角落，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永远都有嗡嗡嗡的背诵声。
气氛已然非常紧张了，看来指望考试之前再看一眼古诗词的不止他一人。
教室已经变成考场，各位老师周末的时候已经在桌子上贴好了新的考号。
三中的大小考试均全年级打乱顺序排座位，随机排考场的下场就是你不知道坐在旁边的人到底是年级第一还是年级倒数第一。
冷夕一走进考场，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看过来，明着看偷着看，还有拉着旁边的人一起看的。毕竟他芳名在外，不少人都难掩激动。
冷夕习以为常，只淡定地扫一圈，发现真是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第一场考语文，铃声一响，冷夕率先翻到古诗词默写，默完后再从头开始慢慢做。
教室里只剩下纸张来回翻动和两位监考老师走动的声音。
可能是上午第一科考试、头脑还比较清醒的原因，冷夕写完作文最后一个句号后抬头看时间，发现竟然还有十五分钟才收卷，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