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书房里了。”

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跟流月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是流月在迁就她,她只要正常的表现就可以了,而且很多事情都是流月帮她处理的,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懂。

“嗯,走。”夏侯尊点点头,大步离开,脑子里却还想着那个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身手敏捷?这一点虽然匪夷所思,但是今天他已经见识过了。以琴御心?她是琴姬没错,可她的琴他也听过两次,好是好,但以琴御心恐怕就言过其实了。他并不认为黑会说谎或者夸大其词。那么前后不过一个半月,生了什么?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女人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低沉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浑身一抖,带着二百精锐杀了过去。

披着斗篷坐在一棵树下,骆天下耳边全都是这样的抱怨声。

他不理解。作为皇子的殷西允才华过人,或许连殷西泽都比不上他,他可以做那权势滔天之人,却偏偏只执着于一个女人,为她喜为她忧。他真的不明白。

“多谢。”骆天下看了看黑,似乎没受什么伤。接过碗,三两口就喝了个干净,“二皇子呢?”

“二皇子,现在这么做太危险了。”白衣男子有些不满,微微皱眉。

骆天下一边配合着这男人移动脚步,一边观察着。

骆天下竖起耳朵听了听,外边似乎不止两个人,她的前后左右加起来,不少于一千人。

所有人翻了个白眼。爷果然是爷,跟谁说话都是这霸道的命令式语气。

而骆天下的一句回答,让众人的惊讶瞬间变成了惊吓。

“累了。”同样是两个字,骆天下说的风轻云淡,但听的人就不淡定了。

天啊!完了完了完了!乐兮和岩回头,惊恐地看着冷静的骆天下。

我的老天!这个女人知道她是在跟谁说话吗?竟然敢拒绝爷的要求?她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黑、青、赤、碧觉得自己看到奇葩了。

呦呵,终于出现一个敢挑战他弟弟权威的女人了,有趣有趣。夏侯佑背着手在一边看戏。

而夏侯尊的表情只是微微变黑,不高兴自然会有,毕竟皇兄登基之后,就没有人敢违背他了,可是当他看到那女人清澈的眼神时,便知道她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不是刻意与他抬杠,也不是有意推脱,是真的累了。虽然不了解这个女人,但他真的看明白了那眼神。

“嗯,那就休息。乐兮,棋。”夏侯尊大步流星地走进正厅,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是,爷。”乐兮瞄骆天下一眼,赶紧去给夏侯尊准备棋。

“打扰了。”夏侯佑微微一愣,然后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走进正厅,坐在夏侯尊邻座。

黑、青、赤、碧四个人也各自看了骆天下一眼,才进了正厅。

奇怪了,爷竟然没生气。奇怪了奇怪了。

骆天下站在原地愣了愣,眼神中有淡淡的疑惑,然后看了眼泰然地开始下棋的夏侯尊和夏侯佑。

虽然很不高兴有陌生人侵入自己的领地,但是夏侯尊救过她,黑一路送嫁对她也颇为照顾,无辜的青陪她下过一晚上的棋。嗯,可以忍受。

得出了结论,骆天下也没管正厅里的人,直接走进了书房。所谓的休息,也不过是看看书,这房子里,没人的时候她都没办法安心入睡,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不熟悉的人。

“那边是什么地方?”等骆天下走得没影了之后,夏侯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骆天下消失的方向。

“回爷,夫人应该是去书房了。”乐兮立刻回答。

书房?夏侯尊微微皱眉。不是累了吗?去书房做什么?好奇归好奇,夏侯尊没有再问,开始专心跟夏侯佑下棋,至于是不是真的专心,就只有频频失误的夏侯尊自己知道了。

骆天下去了书房,本是想通过看书来增加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过看着书架上那些诗词歌赋,骆天下隐隐有些头疼。

没有找到想看的书,骆天下索性走到书案边提笔作画。

跟着骆天下来到书房的岩见骆天下开始作画,一时好奇,想了再想,还是靠近了点。他跟乐兮有同样一种感觉,现在的骆天下,冷是冷了点,但似乎很好相处,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线做什么都没有关系的样子。她周身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放松,却不至于做出冒犯的举动,很奇怪的感觉。

不过骆天下的画都要画完了,岩也没看明白她到底是想要画什么。

画完了,骆天下手一扬,就把画递给了岩。

岩疑惑地看着骆天下。什么意思?

“找王府能做主的人,按图布置院子。”

按图?岩嘴角抽了抽。现在的问题是……这图他根本就看不懂啊,他看不懂,要怎么跟别人解释?而且,为什么要把院子布置成这样?正常不是应该种点花草树木什么的吗?可这图上画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植物啊。

“梅花桩、单杠、吊环……”骆天下开始一项一项解释,每一项的用料、排列方式等等,唯独没有说用途。说完了,便自顾自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侧躺在贵妃榻上读了起来。

虽然很想知道用途,但是看这样子是没可能得到说明了。刚好这王府的主人就在正厅,所以岩带着那副让他百般疑惑的图去找夏侯尊了。

“爷。”趁着棋局结束和开始的空隙,岩赶紧开口。

“什么事?”夏侯尊清理着棋盘,连个侧脸都没露给岩。他真的很讨厌南青涯,以及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