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手中断了的笔,往书案上一扔。

白苏心里打着小算盘,肯定又是慕容泓趁她失明之际在鸡腿上做了什么手脚,她上过一次当,再上当就是傻子了!

白苏远远地便闻到了一缕蓝色妖姬的香味,那本是一种浓烈的花香味,她也是讨厌浓烈的香味的。

“那是因为你无赖,让本姑娘忍不住骂你!”白苏继续扯着沙哑嗓子。

慕容泓见白苏迟迟不张口,俊脸微微有些尴尬。

当个随侍皇帝左右的大内总管可真是太不容易了,更何况他遇上了慕容泓这么个毒舌又腹黑的奇葩。

鼾声如雷,沉香和慕容泓纷纷将视线投向了睡着了的白苏,她微张的樱唇还不时出吧唧声。

白苏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沉香掌心透着一丝微凉。

慕容泓远远地站着,看着芍药轩里白苏一袭绯色罗衫,她正追着一只肥嘟嘟的白兔。白兔口中正衔着一支五色梅,花色艳丽。

“啊?喳,皇上。”李公公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脱下宫服,满眼心疼地擦着慕容泓修长的手指。

不过,白苏让他咬慕容泓,这……似乎有点……

“除非你把‘香妃’还给我。”香妃又皱了皱眉,刚刚一动气,背上的伤口又一阵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啐!”沉香起身朝痰盂里啐了一口黑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白苏白皙的背上,一道可怖的剑伤,隐隐黑。

“香妃”还在慕容泓手里,他还不能死。她将他扑倒在地,替他挡下一剑,一道冰凉的利刃刺入,疼、好疼。

“凤、凤舞…”红衣男子瞪大眼珠,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泓,他…一招毙命。

东楼平台的地上躺了七八具玄衣尸,每一具都是脖颈处被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七窍流血,双目暴凸。其他四五个玄衣男子亦受了伤,独独红衣男子愈战愈勇,浑身上下完好如初。

十三柄清一色长剑将慕容泓围在了剑阵中,红衣男子持一柄红色缨穗长剑为引导,将剑阵划出一个太极阵来。其他十二人以他为导,快挥舞着手中长剑,直指慕容泓。

“哦?我倒要看看皇上是怎么从沉香手里夺走白苏的。”沉香勾了勾唇角,他不过就是想杀了慕容泓,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