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暮落没理会他,依旧踏着欢快的步子向前走去,俨然一五六岁的小女孩。
君韶翊虽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可天鹰的脸却是变了色,忙赔罪:“属下多嘴!”
马车不停地颠簸着,颠得头越的晕了,呼呼的风声一直冲击着耳膜,仿佛还夹杂着打斗声,熟悉的雨夜中的打斗。
两处同时吃痛,由于神经反射,他必会本能性地松手。然后,在他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暮落早已挣脱他的钳制,跳下了悬崖。
只是,她的能力明显有限,都不知有多少次濒临黄泉了。
十九公主出嫁景国,是早已决定好了的事。为避免他明日闹事,今晚特来提醒,如此而已。
“怎么说?”
说完,暮落才现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理由。
什么时候倒不好,偏偏要在这时,还是再一次倒进了他怀中。看见那一抹笑意,才知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暮落也和他较着劲,回瞪着他,不一言。
然后朱唇轻启,一温柔轻缓的男子带着款款深情,在安庆大殿内,吟着这一名曰“瑶落”的词:
那个此刻正坐在她一旁,右手置于腿上,左手悠闲地玩弄着酒杯的人。
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或许待定,或许内定!
暮落笑着打趣她:“瞧把你急的,不是还没开始吗?”
等到傍晚时分,安庆殿内就会热闹起来,在那早已搭好的舞台上,各色想要讨好尧弘帝的人物都会使尽浑身解数,搏君一笑,争君一赏!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从小就呆在冷宫中,难道还能请师父教吗?
本是一张极尽妖娆妩媚的脸庞,偏偏又镶嵌着水晶般清澈纯净的眸子,媚态尽失,取而代之的是倾国倾城的天仙容颜。
“太子爷会帮忙吗?”
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一场寿宴,愉悦宾客吗?
没有一丝惊讶之色。
暗夜树林中,那白衣男子换上了一脸严肃之色,询问着前来汇报的人。
“可知道你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又或者,是什么困惑了你?回到原点,找到它,破之,如此而已。”
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如此失色?
他没有解释也没否认,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或许,是想要为那惨死的欧阳落报仇。如若不是她害死了欧阳落,暮落也就不会阴差阳错的穿到这样一个世界来受折磨。为此而怨恨她,也不无可能。
暮落无奈地转过头,竟然看见她在对自己微笑,这笑让她觉得分外刺眼。
欧阳烟雨,一个已经嫁了人亡了夫的孀妇,却还能重回皇宫,作威作福,欺凌弱小,全是因为他的一个私心——稳坐皇位!
“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太子!”他刚想反抗,就看见了他沉下去的脸,不得不遵命。
“说!”简促而不耐烦的命令。
暮落本以为今日又会有什么折磨等着她,却不料是风平浪静。
但傻子都知道,他敢放自己一人在此,就不担心她会逃走。也许她刚打算开溜,人就上西天了。
可惜,他错了。她不是那个在冷宫里呆了十六年的欧阳落,这个破地方是关不住她的。她是从21世纪来的暮落,都转悠了一天了,想要了解这王府的构造还是绰绰有余的。
片刻之后,他悠悠开口:“看来三弟说的没错,你确实变了很多。”
“十一,伺候公主就寝!”
“你现了我们的关系不纯,很鄙夷,是吗?害怕我对你做出什么,想要迫切地离开我,是吗?”
而此刻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欧阳昶曦,感受着他的气息,暮落很害怕,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想要逃离的冲动。
她不知道,也无法体会到。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懂了。
“你昏迷多日刚醒来,不宜过于劳累。今日已经谈了这么久了,先休息吧,至于其它,我明日再细细向你道来。”声调依旧是和刚才一样的,但语气却还是冷淡了一些。
公主?这身体的身份竟然是公主。
她的幸福来得太过艰辛,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精心谋取过来的,绝不可以让它们消失。
原来是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