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一夫一妻多妾多通房的年代,情深到一夫一妻的几乎没有,就连驸马尚了公主,府里还会有一两个通房,在公主不方便的时候替驸马纾解生理需要呢,普通人家更是妾室、通房一大堆。人们虽然看不起妾生的子女,可是人们开枝散叶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靠子女跟别的家族联姻拉拢人脉,也是这个社会生存的一种需要。

“你说的是,跟她较劲却是很没有意思。”郭燕想到雪儿姑娘那种语气就烦闷,她倒不是看不起雪儿姑娘,只是有种强迫中奖的感觉,人都有欺善怕恶的本性,若是忠顺郡王或是景宏,哪怕是世子景钰,他们惹不起,处处装孙子倒也罢了,如今就连一个出生风尘的雪儿姑娘也敢讽刺,嘲笑,鄙视他们,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郭燕恨恨的把手上的镯子脱了下来,仿佛去掉一种枷锁般,递给钱元脩,“这信你要不要看看?”也不知道雪儿姑娘到底弄了封什么信,竟然如此郑重,不过看她谨慎的样子,这封信定然大有来头。

“谁让你那天态度不好,”雪儿姑娘脸上带着歉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令郭燕恨不得把她给掐死。

【8】o&1t;o&{小}[说]网

景宏私下里把担忧写了密折,送回了京城,不管怎么样,他作为景氏子孙,文官武将,除非有公事上的交往,过从太密总会受到上位者的猜忌的,他作为皇子,太子的弟弟,怎么也不能够容忍这种包藏祸心的事情生,何况还有郭燕这样潜在的危险存在?

钱元脩叹了口气,也是一脸后怕的样子:“说到当时确实很危急,要不是你弟妹坚持,恐怕慧儿当时——”,不说郭燕当时白日黑夜不敢眨眼的盯着,钱文慧几次连药都咽不下去,还是郭燕一口口哺进去的,就连食物也是亲口度进钱文慧嘴中,才能保障她没有被病魔夺走生命。

景钰跟郭燕一样,经过了最初的害怕以后,如今也恢复了一些镇定,看了一眼脸色依旧苍白的钱文慧一眼,跟郭燕道:“我们就在外面吧。”

景钰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家三口的相处模式,眼里流露出一股羡慕的神色,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看着不远处极富民族特色的一座竹桥,撒开脚丫子就飞奔了过去。

钱元脩接到的就是这种案子。

景宏截断郭燕的话:“若雪儿姑娘说的是真的,以后恐怕免不了钱夫人在其中周旋,因此,本王想听听钱夫人的意见。”

景宏倒是被他气笑了,抱着他的脑袋吹了吹,哄小孩一般:“哎呦,我倒要看看,我的儿子若是被这么敲两下就是傻了,我可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父王是怕那些军队根本就是南诏,吐蕃,党项人的?”景钰很是气愤,忠顺郡王为何要勾结异族,祸害自己的国家?要不是景宏摁住他,他差点暴起,“我这就去杀了他,看他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油嘴滑舌。”郭燕轻轻在他胸前捶打了一下,垫脚在其唇上亲了一口,“你要是敢用这张嘴去哄别人,我就把它给缝上,让你永远开不了口。”郭燕毫不气的警告钱元脩,表示自己很霸道,且是毫无理由的霸道。

还不算那些无辜的官员,百姓,他们谁愿意无缘无故的上战场,替你做炮灰?除非那些鼓动忠顺郡王造反的有心人士,雪儿姑娘相信,就算是忠顺郡王秘密招来,拿银子养了几十年的士兵们,他们都不知道忠顺郡王养着他们到底做什么,或许,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朝廷的军队,万一这些人被拉上了战场,他们会不会明刀明枪的跟朝廷的正规军对上?即使他们不怕死,他们还有父母、妻子、儿女要顾忌,如何能够全心全意的替忠顺王爷卖命?

8oo(小)[说]【网】

昨天原本是答应了景钰去钱家的,临时有事,打算改了日子,幸亏景宏想要突然上门观察一下钱元脩的态度,没有下帖子,谁知道景钰等不及,自己去了,这孩子回来就存了心事,变得庄重起来,莫非,真的对那钱小姐起了心思?

钱元脩看着钱展鹏,“爹的官场就这样了,你若是想要更进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语气轻松,还有一丝的解脱,说完揽着郭燕进了府。

“跟那天不太一样,那天的语气有些悲伤,今天这个比较大气,”钱文慧是个聪慧的,因为郭燕的放养政策,偏科的严重,对于喜欢的东西才有兴趣研究,她喜欢的东西之一就是听郭燕唱歌,也遗传了郭燕的唱歌天赋,自己没事的时候也哼唱两句,品评这些歌词韵律不成问题,她实话实说,指出郭燕前后两次唱歌中些微的差别。郭燕听了点头,那天郭燕想起了前世,不知不觉的就带着个人感情,今天却是回忆电视局上的调子,就像复读机一样,死板了许多,两相比较,自然是不太一样,只是若要她复原那天唱歌的意境,恐怕是没有可能了。

郭燕有些无赖,这孩子一点都不笨,说什么话他都懂,可就是不按你想的回答,而且,他有十足的搅混水的能耐,又带着一张娃娃脸,做和年龄不相符的事情,让人以为他是弱智,白痴。“算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吧,你的事情自有你父王管,还轮不到我们说什么,只是,你记得出门要带人,别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刺客,受了伤害,要知道,你的身份特殊,若是有半点不适,我们一家都有可能会遭到灭顶之灾。”郭燕叹了口气,跟他说话不在跟哄孩子似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当大人一样。

看钱元脩睡着了,郭燕帮他擦了身子,自己也胡乱的洗了一把,叫醒钱元脩起身。钱元脩心里的担心大概还没有完全消退,一听到郭燕的声音,忽的就睁开了眼睛,先是愣愣的看了郭燕片刻,忽然就把她拥在怀里狠狠的抱了一下,感觉到对方热烈的心跳,才把郭燕放开,在郭燕一连声的催促下出了浴桶,又回身把郭燕从桶里捞了起来,不等郭燕擦干身上的水渍,把旁边用来擦身的大毛巾整个包在郭燕身上,干脆的抱着就进了卧室。

她还不大看重身份高低,在省城的时候,街坊邻居什么人都有过接触,她从来没有过瞧不起人家,现在做了官夫人,跟妓院里的人接触起来也没有多少厌恶的样子。顶顶让人生气又郁闷的是,她并不注意男女大防,跟成年男子交往起来,几乎就不大晓得什么叫做回避,尤其是头三年,——幸亏她对感情方面的事情也很迟钝,虽然招了不少仰慕者,却行事坦荡,从来没有给过人遐想。

七王妃生景钰的时候遭了黑手,带累的景钰身体也不好,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天生说话晚,景钰直到三岁才开口说话,四五岁说话还吐词不清,词不达意。在人们怜悯看笑话的目光中长大的景钰记事却及早,不管是帝后还是太子,太子妃,以及堂哥等人,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学会记忆,都不太避讳他这个憨傻之人面前说一些隐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