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选择坦白后被烧死,也不想在把自己的身世来历隐瞒下去。

景钰有些懵懵懂懂的看着景宏,脸上尽是疑惑;“父王,你是说?”

景宏光明磊落,并没有想到郭燕母子是因为景钰那一句话吓的逃回了家中,只是在心中赞叹,郭燕一家人的干脆利落。

先前不知道景钰的身份,一直以公子称呼,知道了他还是堂堂世子,郭燕看了景钰一眼,皇家养出这样一位世子出来,确实是奇葩,内里恐怕也有什么故事也说不定。郭燕这会儿没有功夫去揣测人家的心思,告罪道:“臣妾一家也是初来益州,对这里的风俗习惯多有生疏,一双儿女也从小在那种蛮荒之地长大,性格粗俗,不通认清事物,有得罪王爷和世子的地方,还请王爷、世子多多包涵。”

郭燕谢过王爷的不罪之恩,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王爷可用了早饭,不知道赏不赏脸在舍下将就一顿?”人家儿子都说了自己留饭,如今身份也捅开了,她再不留饭,反倒是真的不恭敬了。好在王爷是个成年人,郭燕的责任相对小一些,因此也敢开口邀请了。

景钰怎么会放郭燕走人,他爹昨天晚上可是警告过他了,让他老老实实的呆着,要不就立即带着他回京。景钰在床上碾转反侧了一夜,一半是因为床上的褥子太硬睡不舒服,一半是有些不岔自己好不容易计划周详的离家出走大事就这么中途夭折了。

提起钰,别是又要来缠着自己唱歌的吧?郭燕揉了揉有些闷疼的头,“你出去一趟,让她们仔细些,别冲撞了客人,先把他让到小厅里,一会儿我就过去接待。”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皇姓,虽说是个孩子,没得让人家在外面吃闭门羹的道理,下人拦着可以说是职责所在,自己知道了不予理睬,论起来就是怠慢了。

当然,钱元脩毕竟是上级,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是还不等他们瞧他做出什么事情来,钱元脩的夫人郭燕,堂堂官家夫人,竟然跟一个老鸨子在公众场合会面,这不是打她们这些官家夫人的脸么?这下子,那些原本就碍于得罪了忠顺郡王妃的官家夫人们更是不愿意跟郭燕交往了,即使抹不开的宴会请客,也是把她在堂屋里供着,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而已。

然而费劲了力气,花了不少银子买通了关节,到手的职位却让钱元脩给占了。

果然是皇室,却不知道是不是忠顺王爷的后人,据郭燕所知,忠顺王爷年纪一大把,应该不会这么年轻才是。

说起来,一部三国演义,历史上的蜀国称霸,虽然皇帝是刘备,成就功名节义的却是关羽,关二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也自在人心,就连张飞赵子龙等人也深入人心。那刘备即使也算是一代枭雄,却被那扶不起的阿斗败坏了一世英名。

只要自己的女儿够出色,想必不会因为她师从过某位嬷嬷而找不到好的婆家,何况,自己也从未想过要借女儿去攀高枝,更是不必介意对方的身份地位,只要她能够找一个合适的家庭,美满幸福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钱元脩的心态随着地位的改变而改变,郭燕的容貌越是青春靓丽,不光他看着养眼,别人羡慕嫉妒的同时,自己也有面子不是?

郭燕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捍卫自家后院的小小行动,最后却引起了国家如此大力推广重视,引得无数贵妇尽折腰,皇帝还专门就此事给自己越级提升了诰命,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三百年前的景圣祖并不是多么有身份的人,他本人也不拘一节,同他一起打天下的弟兄们就有人娶的大户人家的丫鬟,后来还做了侯爷夫人。所以,从大兴国一开始,脱了奴籍的丫鬟做官员夫人就不稀罕,稀罕的是那些当官的在贫贱的时候不嫌弃对方的奴籍身份,不在富贵之后休妻别娶,郭燕敢提让军官娶脱了奴籍的丫鬟,也不是自说自话。

红姐自小在窑子里长大,在官家后院又浸染多年,斗的正房奶奶是毫无还手之力,后来又帮忙□雏鸡,那业务是相当的娴熟,才能十分的全面,不仅能够帮助郭燕训练合格的丫头,还能帮忙郭燕出主意,教导女儿。

郭燕不知道老鸨子心中所想,听到这话却笑了笑:“正是想求妈妈呢。”

魏妈妈也不是真的想给郭燕磕头,顺话给郭燕福了一礼,马屁就拍了上来,“朗格听说钱夫人貌若天仙,今儿一看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跟我那春兰院里的姑娘们比,――”。魏妈妈得意忘象,恭维的话顺口就来,满嘴的川话跑马,可惜三句话不离本行,张嘴就扯到了自己家身上,话一吐口,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的是谁,噗通一声跪下求饶,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连川味都没有了:“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跟老身计较。”肥胖的脸上脂粉扑扑往下掉,掉不完的粉脂顺着汗水流成了沟壑,看上去十分狼狈。

钱文慧幼年经常见到父亲对着她的脸忽然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自郭燕灌输了她容貌过人不是好事之后,也知道在梳妆打扮上掩饰一二,可是钱元脩还是头一次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口来,叮嘱女儿要掩饰自己的容貌,钱文慧也正色起来,小脸满是坚强;“女儿明白,以后会注意的。”

钱元脩郭燕及其皇帝现在都没有想到,等后来效果显现,皇帝也没有吝啬,钱元脩因此加官进爵,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郭燕把行李中打的埋伏都交给了钱元脩处理,就准备整理参观后院。

不等十皇子长到十八岁,先皇后就去了,皇帝仍然履行了诺言,等到十皇子成人,然而,此时的大兴各个番邦属国都已经被历代诸王瓜分,剩下不多的地界也已经被和王爷其他的兄弟们占领,十皇子还是等到二十二岁上,才等到益州的前郡王去世。

郭燕点头,“客气了,继续吧。”

郭燕擦了手,后面端茶盘的自动上前,这次是青盐,一杯清水,用来洗牙、漱口的,见郭燕捻了茶杯,后面捧痰盂的就自动上前了,这些个人连头都未抬,不用郭燕吩咐,只郭燕举手抬足之间就知道后面要做什么,什么时候上前合适。

因此,每当钱文慧嫌药苦,不肯喝的时候,钱展鹏都会自己喝一口,诱骗妹妹喝一口,才哄得钱文慧把药喝下去。

话说,这家伙如今时间多,又常年吃肉,偶尔也到军营里去锻炼一下身体,如今的身体可不是当初的文弱书生的样子了,晚上折腾起郭燕起来,那个生龙活虎,那个不止不休,那个尽情尽心,――郭燕那个腰酸背疼哦――,可不敢随意得罪钱元脩,要不然,真的能够让她三天起不来床。

而且,此时办好了,钱元脩有大功,办不好,他也无过。钱元脩只是出个点子,提个主意而已,具体的操作人又都不是他,连个心都不用操,半点危险也无,天上掉下来红果果的便宜,谁不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