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办得不错,回头我请你去沅江楼喝酒。”慕玖往药臼中加了一把决明子捣的十分卖力,“你若无事便去帮林姑娘煎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顺着窗户往下望去,慕玖甫一出门便遇到了采药归来的林嬿婉,她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布衣荆钗,不施粉黛。

我即便断袖也是断的很有品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对南诏有盟友之义,我怎么着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

他一把攥住她到处点火的手:“已经好了。”

慕玖身体抽搐了一下,脊背弓起蜷缩成一团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沈淮赶忙伸手去掰她紧攥的拳头,指甲嵌入掌心有几道淡淡的血印,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道:“慕玖?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淮低垂着头:“我也不知道。”

慕瑾冷嘲道:“怎么谁的事情你都要管?她明明与宋祁有苟且之事,你还那般护着,那个大奸臣宋祁害死了父亲,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锦瑟疲倦道:“路上遇到了流匪幸得九将军相救。”

飞凰骑赫赫威名在外,脸上的银色面具便是最好的标识,几个人吓得尿了裤子瘫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九将军饶命,刚刚兄弟几个听到有女人的声音才跑过来的,她是被那群当兵的轮'奸的,与我们无关,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她颤抖着扯开身上被鲜血浸透的甲胄,自腰间抽出匕首毫无一丝犹疑刺向胸口的肌肤,利刃摩擦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们含泪吃着手中坚硬的干粮坚定道:“是。”

果然接下来一段日子楚王旁敲侧击询问凤凰令的下落,皆被慕玖不着痕迹的掩盖了过去,慕瑾、慕珩本来就不知其中缘由自然一问三不知,楚王的耐心被一点点耗尽,他们的待遇也从奉为上宾变成了随意打发到王府最边缘的小院中不管不问。

楚王眉心紧锁咬牙切齿道:“你教的好儿子。”

慕玖是被吵嚷声惊醒的,她头疼欲裂勉强睁开眼睛入目便看到几个乞丐把慕瑾堵在墙角,慕珩边叫她的名字边拉扯着其中一个乞丐的手臂。

永安二十三年,慕府。

他偏头笑笑:“怎么脸还红了?”

一言既出满堂皆惊,锦瑟布碗碟的动作一滞微微低头脸颊飞起一朵红晕,李豫好整以暇的目光在俩人身上转来转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她还未适应沈卿书淮阳侯的身份立马便陷入另一种百口莫辩的尴尬境地。

至于楚策,择日我会寻个机会登门退婚。”

慕玖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团皱皱巴巴的青布随意擦了擦鼻涕,他抬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道:“既如此,今晚你便同我宿在一处,你起烧时晚上总踢被子又要不定时喝水,我照顾你比较方便。”

沈淮抵唇轻笑:“是吗?”

院门吱啦一声被打开了,柳婶打着油纸伞提着羊皮灯笼道:“大少爷?”

以前我做错事情我师父都会打我的掌心,虽然我自认为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但为了哄你高兴便勉为其难的当作是我错了让你打几下掌心吧。”

“勉勉强强算一个吧。”

“他们分得清孰轻孰重,明日我在红袖招请他们喝酒,你一定要来,总不好我一个王爷身边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护卫。”

她垂下眼眸回道:“我知道你一时不太能接受,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把我当做什么小乞丐,我可从未说过我身无分文。

沈淮好笑道:“我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再说明明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

“头疼便头疼吧!”

沅江楼,一名暗卫跪在地上对沈淮道:“侯爷,你让我们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慕玖道:“去趟北营处理军务。”

他们因她之故卷入江山社稷之争,成为上位者制衡她的一枚棋子,她记得瑾儿曾说过她并不想要荣华富贵,她只想她与阿珩都平平安安,过普通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