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烦的最后那句话,怎麽听都很不妙好吗。

感受到的,也是最直击身体的慾望。

柔软的身子透着她独有的香味,顾思泉柔和了眼笑,往上颠了颠,把她背得更高了些。

赶紧跑得远远,连人都见不上,自然也没她的事了,沐沐这麽坚信着。

不过一瞬,脖颈上便多了一隻手,一阵霹雳啪啦的巨响,她狠狠撞上牆面,嵴椎嘎机着哀鸣,呼吸受阻的感觉不太好,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使力抗衡,抬眸对上了季随云的眼。

幸好他只是把她带去了城外的别庄,距离尚在范围之内。

这晨间运动若做下去,绝对又是几时辰跑不掉吧。

咳,我早跟你说过,你那大徒弟不是省油的灯…

他吐出得偿所愿的喟叹,背脊微弓,下巴搁著沐沐的肩膀,感受著肉刃上的热度与颤栗,闭上了眼,也止住了眼中酸楚的蔓延。

破邪的话,她姑且能以他不爽她认不出他丶所以以亲吻来捉弄的理由呼拢过去。

"还碰了个彻底。

只有有极少数的丶站立顶点的人,拥有成为自我的资本。

不得不说,男人不但相貌生得极好,气质更是出众,应不是什麽池中之物。

架势挺足的嘛,顾家小子。

了姐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破邪挤不进她的识海探察伤势,气得在剑身里闹腾,不时撞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它承认它是不怀好意的,毕竟她们的互动温馨得过分,让它不太顺眼。

人类贪婪的本能开始作祟,为了争夺它引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血战。

含在齿间丶呢喃着滚出,惹得她耳根一下烧起来。

待事待物从来都是淡淡冷冷丶甚至带有轻微洁癖的天药谷主,即使是最惹恼他的那几次,她也没看过他举动如此出格。

天黑前应该可以进城,拜托你啦。

还丶还行吧!不过小孩子玩的东西嘛。"

天空的血色已经褪去,光明与蔚蓝再次拥抱了这片大陆。

灭世已过,不仅是字面上的,而是真正从人们心中淡去,这点从小镇居民的作息言行就看得出,连小镇都能恢复到这种地步,那些大城的状况也就可想而。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半个时辰後沐沐便就收拾好情绪,决定先下山寻个镇子落脚,探听一下局势再开始旅程,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她这一睡又是多久。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半脸上张扬的红色恶咒,细细的碎声响过,咒文如幻灭的冰霜似顷刻消融。

城主小姐恍然,袖子微掩,遮去扬起的尘嚣,关了窗准备继续回程,却见季随云刷一声猛地站起,三两下就出了马车,夺了马夫的马,鞭子一甩,不过一眨眼就绝尘而去。

留下她与马夫两两相望,疑惑漫天。

沐沐发现事情大条的时候,是季随云在後头的喊。

自己的名字蕴含内力的冲进自己耳里,在耳膜里回荡的感觉,实在是恐怖非常。

靠,哪里不对?!

她明明走的是西城,易了容,也没遇见任何形似美男变态的人,他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想不到是因为声音而暴露的沐沐惊呆了,捏紧缰绳,大黑感受到她的紧张,跑得更快,身後的声音稍微被抛下了些,仍紧追不放。

追得那麽紧,难不成是得知了她武功几乎废掉的事,所以赶着来报复?

依这人的锱铢必较的程度,是绝对有可能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的沐沐,落跑的信念更屹立不摇了。

风刮得很强,就算戴了面具也能感受到疼,沐沐压下身子,自动忽略了那一声比一声危险的呼喊,越来越骸人的轻柔语调,还有其中渐起的暴虐之气。

撕去伪装的虎,露出了锐利的獠牙。

只待捉住从对手降格而成猎物,就会马上一口毙命。

是多记仇啊,跟那安子舟简直一个样!

心脏跳的飞快,她努力集中精神在控马上。

现在的话,即使是运上轻功,速度也是逊於马匹的,不赶快出城,跑得了一时也跑不了太远,以他的权势而言,被找到只是早晚的事。

沐沐只能往前,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听他所骑的马的蹄声判断,应该是普通的拉车马,只要能出城,是有机会甩掉的。

季随云的声音停住了,随之而来的,是马鞭奋力抽打的脆响与马儿的哀号,尽管只响过一声,也能感受到那力道有多重,鼻间敏锐地捕捉到腥气,是血的味道。

完全不想回头,凉意涌上她的背脊,此刻无声胜有声。

渐渐,城门就在眼前,大门却是在缓缓关上,守卫纷纷聚集过来,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後面那个家伙下的命令。

过得去吗?

过不去的後果,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不能过也要过去。

宁愿死也要死过去!

沐沐牙一咬,高高拉起了缰绳,大黑发出高亢的嘶鸣,纵身一跃,往那就要彻底合上的城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