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吓成了一张相片。

洛云只能哀求他:“你让我回去先睡一天好不好?我就睡二十个小时,明晚……明晚一定陪你。你不知道我那个教授多变态,一看到我是亚洲人就种族歧视,要求特别高,我的paper重写了三次他都嫌不够好……”

洛云嘻嘻一笑,双手沿着他肩膀缓缓往下,接着猛然一扳,反剪住他双手绞到背后,用一根扎带死死把他手腕捆在一起。

洛云揉揉肿起来的眼睛,吸了下鼻子说:“我没事了啦,不要瞎担心。”

顾承昭的身体有些颤抖,喉头翻滚了两下,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心慌起来,光着脚就往楼下跑。

他拉得太急,她一时失去重心,在浴缸里挣扎了两下,像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

“喝酒了就不要开车哦。”洛云妈妈叮嘱道,“不行就睡在朱翊那边。”

洛云一边替他止血包扎,一边低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洛云拿着一页纸的会议纪要走进去,顾承昭还真的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划了几个表述不清的地方,递还给她让她修改。

她不能吊着一个大好青年。

他又上前一步。

她没有多动作,只用脚尖去蹭他裸露的大腿。

他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却伸出舌头绕着她耳廓舔了一圈,颤声问:“那你……嫌弃我了吗?”

路过大堂时洛云看了角落里的夹娃娃机一眼,小声说:“哇,今天果然过节,娃娃机都排长队。”

他闭上眼睛,坠入无边的快感里,放松手脚被她压在身下予取予求。

“好了。”他有些僵硬地劝抚她,“要我跟宫蕊分手吗?”

她的初吻没有甜,里面装的全是歉意和心痛。

皮鞭的金属内芯极其结实,顶端微尖,像把小刀一样,在他身上划开了十来道长长的口子,但顾承昭冷静了下来以后好像完全不怕疼似的,下手专业又稳定,只在裹纱布的时候让洛云帮了下忙,又指导她去衣柜给他拿裤子,穿上了以后甚至想爬起来清理现场。

洛云绕到他背后,隔着裤子将短鞭贴在他屁股上,小心翼翼地抬起落下,挠痒痒似的拍了他一下。

睿昭上下,了解他所有喜好、能做出完美ppt的,只有洛云一个。

但她没想到他跪在地毯上,垂头虔诚地亲吻她的指尖,低声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主人?”

洛云用领带把他手腕死死困在一起,又轻踹一脚,把他整个人踢翻在地上。

他趴得很低,手脚并用,一寸寸地在地毯上挨擦,爬过去咬住了洛云的鞋子,转身又同样缓慢地爬回来。

洛笙谷还是想让洛云去大学教书,但从助教做起的工资实在太低,洛笙谷虽然退休后收入算过得去,但要请住家保姆、要给秦韵雯看病、还要存好将来生老病死的钱,经济压力眼看越来越大。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洛云去了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做了审计。

这份工作的工资和前景都不错,人际关系相对于投行还是要简单一些的,虽然忙起来的时候需要没日没夜的加班,但坚持几年熬出来以后就会好很多。

洛云虽然学历背景不错,但还是要从项目组最基础的工作做起,抽凭证,看发票,盘库存,工作本身略显枯燥琐碎,体力上也累,但她人美嘴甜,跟每个客户和同事、合伙人都相处得很好。

工作刚上手没多久,洛云就被第一次派去了一个大项目。

睿昭制药。

她毫不犹豫地去跟项目合伙人提出要换组,因为她以前在睿昭工作过,得避嫌。

她才不要把自己和顾承昭交到所谓“命运的偶遇”上,她要见他就自然会去找他,而她现在并不想见他,就不会制造自己跟他见面的机会。

合伙人没有拒绝她,后来代替她被派去睿昭的,是跟她一起入职的同校学妹,陈嘉圆。

三个星期后陈嘉圆回来,跟洛云八卦说:“睿昭真是太可怕了,大家都说有生之年没见过财务系统做得这么缜密的公司。每张发票居然都能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洛云笑笑。

睿昭上下被顾承昭都逼出了强迫症,别说贴发票了,连茶水间的茶包搅拌棒都有专门的位置,三十六层楼都一模一样。

“还有睿昭那个顾总!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又成熟又禁欲,搞得我工作动力爆棚,每天有空就在楼里乱晃,希望能偶遇他。”陈嘉圆托着腮展开无尽遐想,“虽然他的绯闻女友是宫蕊,可是我觉得他们俩一点都不配,宫蕊太花枝招展了……”

“你偶遇过他吗?”洛云还是没忍住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

她还是有点怀疑伦敦那次是顾承昭,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陈嘉圆点头,“碰到过两次,不过都是擦肩而过的。特别?除了特别帅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啊?”

洛云放下心来。

其实睿昭是上市公司,如果顾承昭真的出了瘫痪这么大的事故,她早就应该知道了。

陈嘉圆又叹气,“不过顾总就是老了点儿,都三十七了,当然表面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就是了。”

陈嘉圆说顾承昭三十七了,洛云才想起来自己也已经二十七岁了。

这四年过得太快,她已经记不起当年那个二十三岁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陈嘉圆他们提前了一周完成了睿昭的审计工作,得以休息几天,而没去睿昭项目组的洛云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她被派去一个濒临倒闭的网络公司,每天披星戴月,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有时回家连妆都卸不动。

好不容易快把这个项目熬完了,有天傍晚洛笙谷打电话找洛云,说她妈走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