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嫌恶似得,拿着帕子挥了挥,似乎容玉的在场让这空气都污了似得。

容玉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火锅的材料,宋俨明居然也宣称要帮忙。

“容玉,本侯有些话问你。”

容玉立刻扒拉着椅子做到宋俨明身边,期盼地看着他:“怎么样?”

这儿靠近近郊,却可以远远的将整座京城净收眼底,七夕之夜,处处皆是阑珊的灯火,还有此起彼伏的升空的烟花,时不时在夜空中炸开一朵朵绚丽的光芒,一切那般迷离,几乎不像现实。

“一切但凭侯爷做主。”

宋俨明脸上本带着几分倦意,看见是容玉,眼前一亮,温温一笑:“是你。”

“你这小人讲的话,本侯焉能信。”

容玉心间一震,这容长风!

回到侯府,他匆匆让小厮去通传:“跟侯爷说一声,我有事找他。”

他嘿嘿一笑,凑近了他,“往后有他们俩在,你们兄友弟恭的,我在或者不在,有何干系?”

“什么‘母力’?这劳什子看上去便不似人吃的!”

容玉假笑着。

“公子,太迟了,明日再做吧。”

毕竟宋俨明到现在仍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知道那个秘密的,对于这个人的严密监控从不曾间断过。

“侯爷,您可真是个大好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害!过往若有得罪的地方,请侯爷多多包涵,嘻嘻嘻。”

“你——”宋逸舟简直想拍案而起,他明明一只手就可以将眼前这个有着好几副面孔的小子直接给丢到楼下去,可那一双大手紧紧握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当下速速去了偏房,推开门便看见里面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氤氲着暖和的白气,为着保温,还细心地用一个木盖盖着,在这样深秋的清晨看上去再诱人不过,旁边的井架上已经备好了干净的衣物。

容玉听得气愤,扶着肩膀直接站了起来,“算不了!”

容玉脚步不停,只晃了晃脑袋:“可惜不够钱呀买不了。”

稍稍数了数,豆米茨宝白果腐竹赤豆等等不下二十样。

这倒让容玉惊奇了:“他真这样说?”

阿良一怔,立刻点点头,“是观音庙巷,还有安庆坊市。”

容玉一听这话,心间一喜,坐直了身体,

宋逸舟心间纷乱,却不可言表。

等宋俨明一走,府兵一撤,阿良匆匆便从外面进来了,

容玉道了声谢,接了过来,拔去瓶塞,撒了点药粉在伤口上。

他这大哥哪里那么好糊弄,在看出破绽前,宋逸舟本想依样画葫芦像昨晚那样直接将人拎回后院,

宋逸舟早在一路上听多了他的叫骂,连头都没转,声音透着夜色传了过来:“你再多说一句,我便拿这宝剑在你身上刺一个透明窟窿!”

启明节这天,京城里王孙贵胄们的家宴可谓是一个比一个排场大,虽是家宴,但亦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结交场所,自然不能落了下风。

“快辰时了。”阿良若无其事将食盒放下,给他去将几架上的衣物给拿了过来,“公子,你是昨儿睡不好么?怎地这会儿还未起?”

“男人嘛,黑一点更帅,瞧瞧,这小俊男是谁哟!怎么无端端比起早上来的时候更英俊了几分?”

难不成他真的要一辈子困守在这座小小的院子?!

阿良点点头,他自小贫困,年幼时父亲战死,孤儿寡母自然过了好长时日的难捱日子,直到一年前冬天的某个雪夜,他天未亮在巷口的水井打冷水盥洗衣物时,宋老侯爷无意间经过,见一个半大孩子这么冷天还在操持生计,心里便生了怜悯,上前问了情况,居然还是将士遗孤,后面便给带进了侯府里,做起了膳房帮工,这才堪堪吃得上饱饭。

他不由想,要是有位当家主母便好了。

他站了起来,沉着脸慢慢向容玉走了过去,

容玉冷笑道:“金豆是你的么?你这乡下婆子一年不过三五收成,怎会有金豆?”

是以他跑得急迫,没成想被床榻前的脚凳一绊,整个人打了个踉跄,直直往床上扑了过去,他下意识双手一抓,只听得刺啦一声响,雪青的床帐被他带了下来,包裹着容玉一起直接滚到床上。

糅合了戚风蛋糕的绵柔以及传统发糕的蓬松,糕体几乎可以说是入口即化,特定的配比将蛋奶味充分激发出来,加上适度甜味的渲染——这才叫人吃的!

容玉见他面色已经有了几分害怕,又凑近了他:“听说那妖魅已经吃了不下百人了,郊外的乱葬岗都不够塞人了!你可不敢乱哭了,小心招惹了那妖物!”

容玉又伸了手过去,可对方刚碰他脉门,又是一阵翻天搅地的剧烈干呕,那阵势,活脱脱一深受害喜之苦的孕妇,荀大夫与戚总管皆面有异色,只有宋俨明仿佛没事人一般喝着茶。

如他所愿,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只要公子允了,徐大官人这般怜香惜玉的人,决计不让公子你受这般苦——公子,您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啦!”

“一点心意——若嫲嫲解我心魔,他日定当重金酬谢!”

“宋俨明,你知道我现在想甚么吗?”

“什么?”

容玉眼角一弯,“我想脱下裤子。”

宋俨明面色一僵,又见容玉面带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