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别看着周玉,“她就是你的女儿吧?”

这几天,她都注意着一彦的一行一动,他都非常正常。当清河都快放弃的时候,这天早上,一彦一反常态,没有赖床睡懒觉,而是很早就出了门。

“这和你没关系吧?”不知为何,这句赌气的话下意识地出了口。她只是他一件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这个认知早就深根在清河的脑海中,此刻却有些许动摇。他对她难道也有好感吗?除了好胜心切和不甘输于人前的少年心态,他对她也有别的感觉吗?

半晌。

胖子撸了几下,又想再来一次。

“你不要乱来,在树上,掉下去怎么办?”清河双手撑在他的肩上,阻止他的脸凑过来。

“咕咕咕”,肚子很不争气地响起来。清河按住它,但是,这玩意儿却不受她的控制。一彦在远处大笑,“饿了?新鲜烤好的蛇肉,香喷喷,肉嫩嫩……”张嘴咬了一口。

清河道,“你敢说自己从来没有骗过我吗?”

“不怕你躲什么?”一彦讪笑,一步一步走近她。清河大骇,抓起床边的一个枕头就砸到他头上,“你别过来。”

姜别沉声说道,“半年前,和这帮匪徒一起越狱的不止犯人,还有一个狱警。”

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我生平,从来不说大话。”一彦展眉一笑,对他伸手,“借刀一用。”

清河捧着碗,把最后的一滴都喝完了。

如果输给了别人,他会觉得很丢脸,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清河身体不好,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一彦按住门环要硬闯出去,清河连忙握住他的手,神色哀求,缓缓地摇着头。

如果没有见识过他的为人,清河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品学兼优、可爱俊俏的少年郎。事实证明,外貌这东西根本就不牢靠。他看着像个天使,骨子里恶劣地连恶魔都不如。还贪吃好睡,无法无天!

但是,一彦就像块牛皮糖一样,紧紧黏在她身上,不管她怎么逃,都甩不开他。

“哪儿走。”一彦揽了她的腰,把她猛地提起来。清河不断打他,咬他的胳膊,双脚乱踢,他也当个没事人一样。

一彦嘴角的笑意加深,“原来你真的喜欢他。”

他享受着这过程中的乐趣,欣赏着她脸上每一丝痛苦纠结的挣扎表情,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玩味。

清河只觉得这只冰冷的手像雕塑一样骇人,把她全身毛孔都刺激都收缩了。

“就粥吧,清淡点。”

“那……太麻烦了吧。”她低下头,双手交握到一起。

两人都不怎么健谈,路上就有些冷场。

“我送你吧。”没有旁人的时候,姜别显得有些严肃的脸才露出一点浅薄的微笑。

警车下了公路,驰进了山下的小镇。周玉把车停在离街区不远的空地上,清河和姜别下了车。

警署坐落在城北太平山山脚下,沿途都是茂密的丛林和起伏的山丘。本来路途很难走,去年上面出资搞了个“314”工程,在山路间开辟了一条3、4米宽的公路,车辆才得以通行。不过,这里远离市中心,不远处还有一个很大的墓园,为了避讳,也很少有人愿意住在这里。

一彦笑道,声音低沉,“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也很期待……”

七恶魔

清河捂住了面颊,无助地靠到门上。

这是二楼后面的阳台。

滚滚热浪猛地向她袭来,清河觉得自己快被灼烧了,浓烟熏地她喘不过气来。她把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意识渐渐模糊。昏迷前,有双手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携在手里几步跳下了楼梯。

“少废话,臭婊子!老三要是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头巾男大吼。

所有人质抱着头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掉落的金属子弹壳在地上溅起一阵火花。

在这之前,只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白一彦把位子推了回去,回头对他笑了笑,“谈事情的时候,我不喜欢坐着。”

一道道暗红的血迹,混着新鲜刚流出的,在地上斑斑驳驳。浴缸里的水也满了,被血液染出透明的浅红色。

“清河老师?”少年笑了一下,眼睛从上到下把她快速地打量一番,退开几步一摊手,让她进门,“我认得你。”

头巾男奋力挣扎,却于事无补。

一彦饶有兴趣地看他做着垂死挣扎,眼含讥诮。

“阿发,你发什么疯?”王胜冷冷瞥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刀疤的面子上,我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