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茜簌得就收回了不安分的眼神。

花茜嘬着羊肋排,吐出骨头来,也分神关注了一下她的孩子,跟陈秀说:“今天没给她喂奶?”

交接过程快得不可思议,陈秀活了六十多年,没见过买房这么爽利的买家。

当初是她给时寒枝牵线的喻臻,一方面看中他的家世,一方面对喻臻的性格还是中意的。时寒枝骄傲强势,喻臻柔糯可欺,时寒枝有主见有个性,喻臻则得过且过随波逐流,宋芝芬认为,没有比喻臻更适合时寒枝的男人了。家世不错,好听话好拿捏,没主见没脾气,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愿意娶时寒枝,时寒枝也不排斥。至于他们为什么过不好日子,她猜多半是因为花茜这个女人。

“我还演什么?现在这情势,就算演了也放不了。”花茜自嘲地笑了笑,她躲在白雾后面说:“别的女明星削尖了脑袋要嫁进豪门,得,我这直接成了豪门,也不用费尽心思生长房长孙,就一步登天了。”

她边咀嚼边掰着指头算自己要还多少年的债,怎么算都没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她叹了口气,划开手机看了看联系人,打算厚着脸皮找人借点儿。

这也太不巧了。

不是,太糟糕了,她不应该问这么蠢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说,但她知道她不应该这么问,这显得她太冷漠。

太过分了,花茜气得抄起她的扫帚对着时寒枝一顿揍,时寒枝理亏,缩着脖子挨她打。

就像是被豢养的家畜一样。他今天想来,甚至觉得她要比自己更可怜些。

花茜静静地坐着,风从半开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她浑身冰凉。

楼鸢雾沉沉的眼盯在花茜颤抖的唇上,她说:“茜茜,你别忘了,你走到今天,她的父亲功不可没。”

这无关于爱。时寒枝试图说服自己。人都是有欲望的,她也不例外。只不过在这个巧合的时刻,花茜带着她诱人的肉体闯进来了,仅此而已。

时寒枝蹲下身,垂着眼皮冷淡的看着她,,问道:“舒服吗?”

但这个人太傲气了,从不低头看像花茜这样的庸碌凡人一眼,花茜一咬牙,干脆也讨厌上了她。

“我都知道。”花茜看着漫天飞舞的冰晶,慢慢地说。

“现在?”

时祺之翻了个白眼,她说:“你装什么装?”

花茜看到之后,把这条消息转发给鱼芷,炫耀道:“看我说的没错吧?”

花茜一边想一边拨弄着已经变成甘褐色的花束,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精致的小卡片。

就算怀孕了,花茜依旧美得惊人,当初时寒枝在葬礼上把她领回家的时候,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女孩,每天早上都要喝甜牛奶,不然一整天就不高兴,那时候她已经美得足够让人惊叹,现在她已经长大了,更加让人挪不开眼。

刘老头脸色更差了,他阴沉着脸,说:“你们,都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我自己舀就行。”花茜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又没瘫痪。”

就去看一小会儿。理智和情感在拉扯,最终还是花茜略胜一筹。

时间真奇妙啊。花茜想,最后她们都变了,就连时寒枝,也在默然的时光里悄悄发生了变化。

怪诞的梦一直纠缠着她,让她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是漫天的血蝴蝶遮住她的眼,浓稠的血液封住她所有的感官,让她呼吸困难。

花茜陪笑道:“哪儿能啊,这不是回来了。”

时寒枝顺势坐下,打算捕捉花茜看到礼物的那一刹那露出的笑容。她挑选的礼物,当然是独一无二的,花茜一定会喜欢。

背后很久没有传来动静,花茜甚至以为时寒枝睡了过去。

时寒枝点了点头,她开玩笑道,“五年结一次怎么样?还是十年?”

“喜、喜欢……好满~”她伸出舌头来散热,小穴被粗暴的抽插着,后面流出不少的血,但催情药生效之后,这些都化作了无尽的快感,将她推进欲望的深渊。

“焉姐。”花茜抓紧了秦白焉的手,往她怀里再缩了一缩。

张蔓青点了点头,也不强留,“那好,注意安全,明天见。”

秦白焉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寒风凛冽,花茜的眼角被吹得发红,但仍然不断的渗出热泪来。

刚巧的是,时寒枝咬了她的脖子一口。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时寒枝想要什么?单纯的只想睡花茜吗?

感受到空气中的震动,花茜狐狸耳朵动了动,她惊醒,耸着尾巴毛回头看去,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她床边。

“嗷!嗷呜嗷!”

等到两天后,他才回来。回来之后,他还对小狐狸格外冷淡。

“噢……”

“我把春归坊卖了。”楼鸢漫不经心地合上书,抬头注视着花茜。

时寒枝对此表示沉默。

袅袅的白烟连接着逐渐发白的天际,明明灭灭的星火像是天边的残星,闪闪烁烁,照亮时寒枝冷漠的脸。

同时她也知道,对于楼鸢来说,薛瀚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

花茜目光灼灼,“一盒都留着。”

然而花茜并没有发现她要找的时女士正站在自己身后。时女士冷冷淡淡的眼神刺在花茜的后脑勺上,锋利的目光扫过柜台后的威胁,示意对方噤声。

花茜用沉默应对她,僵持了片刻之后,楼鸢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抱臂倚在椅背上,“茜茜,楼姨有没有告诉你,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用时寒枝下半辈子的幸福担保,屏风后面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花茜在门口徘徊,既想直接推门离开,旺盛的求知欲又驱使着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让时祺之骗她过来。她已经猜到时祺之的心思了,今晚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只要她推开这道屏风,正好就走进了她们的陷阱里。

时寒枝差手下租了一间宅邸,打探了半年,总算找到了罪魁祸首。

“时总可不一定这么想。”

“乖。”花茜得逞了,心里格外舒坦,仿佛一口气把之前所受到的欺负都砸回了时寒枝的怀里。

时寒枝难耐的并紧了腿,被别人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让她陌生,甚至想要逃离。但如果那个人是花茜,但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楼鸢是个疯子。

花茜紧张地睁开了眼,“你想干什么?”

花茜恍然大悟,“他呀。”

时寒枝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又低头看起了手机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