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扔向愣在一旁的单肇谦,贾娟也被吵醒了,披着上衣,蓬乱的头在风中摇曳着,单肇谦什么也没有说,皱着眉头,脱掉外衣赶忙过去又给贾娟披上一件。
收起手中还在滴水的伞,放在一旁,单良张开双手把贾娟拥在怀里,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那张满是泪水的脸。
不管我姐做了什么事情,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她是真的爱你。
“别进去,跟我走。”
“我的?可我不认识他们啊。”
“不要,好脏。”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午夜,一切似乎都已经睡去了,只有那些没有肉体的思想还在街上游荡着,寻找着猎物,他们冰冷的双眼看穿了一个个梦境,把人们带到梦魇中,然后在一身冷汗中醒来。
顾伟伟那张俊秀的脸开始狰狞起来,呲牙咧嘴的,双手紧紧掐住她的双臂,前后摇晃着,她把头撩到耳朵后,平静地看着他,感到可怜。
不知为什么,好好的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夏蓉指着门口,不再看他,以为分手了就不会再为他伤心了,以为分手了就再也不会受伤。
帮缪潇盖好被,拍着她让她入睡,现在她就算是没有小熊布偶也能安心得地睡着了,毕竟时间是一剂成长良药,安抚的不仅是那一份受伤的心灵。
这时从对面走来一对猫,他学着刚才的样子对着其中一只母猫放了一电,下一秒,那只猫对着旁边的公猫就是一顿撕咬,然后自己像只淑女猫一样走到他的身旁,乖巧地蹭了蹭。
“我不在乎。”
两双眼睛在平行的时空对视着,单良一下扯开教练的手,大步跨向评委室。
因为上次区里的比赛,让她在人们心中多多少少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她抬起头透过变色的泳镜环顾着台上的欢呼的人群,微笑着向沈甜甜他们招手。
小鲸有转过头眨着眼睛问单良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楚,他讪讪地笑着摸了摸小鲸的头。沈甜甜和他对视了一下,无奈的摊开手,自己尽量多吃一些,好让小鲸吃少一些。
“你看,你的前女友打过胎,你现在身边还有那么多事情。”
“死开。”
门在关上的那一瞬间,单良看见他们,拿着黑色的塑料袋走到了另一个包厢,叹了口气,捏着眉间。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一辆车在马路上向前飞驰着,刺耳的引擎急的旋转着。
雨刚刚停,医院的花园里还有着腥腥的泥土味,潮湿的空气伴着瑟瑟的微风,夏蓉不禁打了个寒战,单良想要脱下自己的风衣,她摇摇头,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也不多。
敷着冰块,躺在床上的沈甜甜,嘴里含着体温计,睁不开眼,摇摇手,小鲸趴在床边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在被子里。
这段时间的沉默好像是过了几千年,她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当初为什么突然的不接受自己,曾经她是那么爱他们。
老师在课堂上不停地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单良也没有注意,眼睛一直看着缪潇空着的那个位置,注意到自己桌子上那个她画的那个小人,还有一张笑脸。
单良转身走上楼梯,头也不回地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她的眼泪就像是水龙头坏了一样,根本关不上,单良只好下床跑到厨房里,又急忙哆哆嗦嗦地跑回来,急忙地钻进床上,把热热的奶昔递到她的手上,小鲸想了想,不再哭了。
漆黑的夜空中飞过几只夜莺,马路上的灯也都停止供电了,回家还要经过一段小巷子,沈甜甜站在巷口处,想来想去,还是不敢过去,掏出手机,屏幕闪了几下就黑屏了。
伞下,他把身上的保安服脱下来披在单良的身上。
只有安下心来,沉淀那些令我们抓狂的日子,会感到欣慰,也会很享受,因为害怕,真的害怕,在以后的路上没有什么会让我们像现在这样为此而舍弃一切的去拥有。
单良走出了那间屋子,回头看看他,阳光依旧照射着他的脸,好像真的会就这样睡去,只不过一切还没有结束,这个谜还是留在以后解开吧。
“哎,我鞋带怎么开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你…你,你什么意思。”管理员开始往后退。
单良,我还是想你。
单良被他这一问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能更好些,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去,“我鞋带怎么开了?”
她撩了撩头,撇着嘴,“是啊,而且你还不是初恋,还惦记着前女友,还有许多事我不知道呢。”
走到柜台前,他指着一种咖啡,对着服务员说,“麻烦这杯送到那边的女孩那,谢谢。”
听见外面有动静,她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刚好扶住几乎不省人事的单良。
“又在那想什么呢?我收到你的短信你要卖房子?”缪潇斜倚着门,已经注意他好一会了,又不忍心打扰到他,而且自己也可以近距离的仔细观察他的脸,以前认识的时候也没觉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最近磁性荷尔蒙分泌过多吗。
单良一只手扶着额头,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这就是机遇吗,要不是因为被城管追遇见老保安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单良苦笑着,说到底还是要感谢沈甜甜吗?
小鲸抿着嘴唇,环顾这间房子,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信赖,“不,单良不会丢下我的,我是傻,但是我心里明白,对我好的人,他从未离开,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怀疑。”
“孩子,你也不要难受,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唉。”
她越说越气愤,自己和家里闹翻,再想想自从跟着他所受的罪,自己就是个白痴,为什么在家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得要出来和这个混蛋呆在一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来了。自己把一切都交给他了,却换不回他一次等价的心疼,抬起右脚使出浑身解数对准他的肚子踹了过去。
“好吧,你走吧,我可不转播啊,你难道就一点点都不好奇,鹿金萍的孩子是谁的,他们为什么分手,为什么影响那么大,你就不好奇,你和他那么好的关系,为什么他从来没讲过?”
他整理了下型,“我就是那么自信。”
她知道回到家,陈兰就会禁止自己外出,阻止自己和单良见面的机会,所以趁机在车上了几条短信,直到现在她自己都不清楚和他是什么关系,情侣吗?只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吗?还有为什么鹿金萍会知道家里的电话?
接完一个电话后,单良急忙的一瘸一拐地往医院赶去,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怎么样,白天的事应该对他打击很大,一会该怎么面对他,以后又该怎么面对沈甜甜,还有小鲸以后怎么办,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不停的转动着。
“一边去。”
“回去吧…孩子,她彻底死喽。”
沈甜甜跑到跟前,翘着脚跟想要看个究竟,旁边的人看她不是本地人,告诉她这件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一来更引得她好奇心泛滥,抓着人家不放。
“你和你的女友怎么样了?”沈甜甜感到气氛有些僵硬,非要找一些话题聊,而现在的单良只想一个人呆着,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她趁奶奶不注意,佯装喝完了水,在晚上后半夜悄悄又来到河边,月亮依旧那么清澈,她站在高高的石头上,看着一条条马路,她还没有出过这个地方,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她还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牵过男生的手呢…
“儿子,你奶奶的那件事你是对的。”
“什么,我听不见。”
单肇谦不再说话,只是笑笑。
“闺女,以后爸爸还是会保护你的,谁都不能阻挡。”
“我知道,这炮的声音好大啊。”
小鲸最终还是没有敢点燃,还是她爸爸走出来,握住她的手,点着之后,抱着小鲸急忙跑到一边。
晚上,家人都已近睡着了,小鲸慢慢摸着黑爬下床,一点点整理自己的衣服,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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