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伊斯做的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叫9——

伊斯所属的族,十岁是族人的一个分界点,十岁以后,便算成年。而十岁的那一天,他们会做人生中的第一场。因为意义重大,这个有个单独的名字:9。

即使是放眼整个大陆的人类种族,族也是一种独特的存在。顾名思义,这是一种一生会做许多的种族。

不同于这个世界上的其他所有种族,在十岁以前,族人是不需要睡觉的;而十岁以后,他们会有频率地陷入中,进入一个叫地球的世界,以全新的身份度过一生。

有意思的是,在地球上时,他们会暂时忘记一切,直到里的主角死去,醒,他们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并没有死去,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

而族人另一个独特的地方,是他们族人的容貌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老,要判断年龄,只能通过头的长度看出来。

族人进入境的频率,开始是一个月一次,然后会慢慢增加。快到五十岁时,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到了五十岁整,他们会连续整整一月不做,一个月过去后,他们就会突然地一睡不醒,在中死去。

不同于里那个叫“地球”的世界,现实世界中的人的差别很大。就拿寿命这一点来说,比如伊斯所在的族,除了生意外,寿命恒定五十年。伊斯住的这个小村庄四面环山,交通不便,与外界隔绝已久,村庄里的都是或多或少有些血缘关系的族人。之前在学校里,老师介绍过,山外面的世界,大部分人类都是属于另一个民族——控族的。那些人的寿命不像族人这样恒定,而是在七十至一百二十岁左右浮动,运气好的,四世同堂都可以做到。

不过命运也不是那么不公平。这个世界上被称为生物的生物,分为三类:人类,兽类,和植类。不论是人类还是兽类、植类,也不论是三类中的哪一个种族,都可以通过修炼,不断吸收空气中的灵力以达到增加寿命的目的。

据说,只要天赋高,肯努力,并永远的坚持下去,就可以达到长生不死。不过目前已知的符合这些条件的生物都躲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默默修炼,世人们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他们了,他们的是否真实存在、以及生死情况也不得而知。但是,长生不死,从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

世上的修炼分两种,一是灵力的修炼,二是天赋能力的熟练度提高。需要说明的是,两种修炼中,灵力的修炼锻炼的是修炼者自身的力量,故只有灵力修炼是可以延长寿命的。

对于族人来说,一旦他们聚集在体内的灵力达到了一定程度,原本紫色的眼睛就会变成银色。在保持银眸的过程中,这些时光就仿佛是偷来的,人完全不会变老,体现身体年龄的头长度也不会增加。

不过要想修炼到眼睛变色的程度,是极其不容易的。虽然有的人修炼进度很快,三四十年就可以办到,延长一年至十几年不等的寿命,但绝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无法成功。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同样地努力,有的人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成功,而有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望其项背。而在那些成功的人当中,有的修炼之后寿命可以延长上十年,而有的人辛辛苦苦一辈子,才换来几年贪欢。命运这个词,听上去很玄乎,但也没有什么能够为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做出更好的解释了。

灵力的水平高低本来是有划分依据,但因为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不修炼,这个等级的划分已经失传了。这也让修炼这条路,在小村庄里,变得更加不容易走。

村庄太小,与外界隔绝的时间太长,村子里的人所掌握的知识都停留在几百年前,其落后程度不言而喻。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外面的世界,族的修炼方法有没有什么新的改进,是否有修炼的秘诀被现,村子里的人,都无从得知。

把全村人迁到深山里的第一代人,他们的目的,现在已经不可考证了。至于留下的那个“与外界不能接触过多”的祖训,其权威性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逐渐减小。不过即使如此,出去的人也很少。小村庄的生活是安逸的,人们习惯之后,对于改变,对于迁徙到外面的世界去,就不那么愿意了。

为了维持村庄的正常运转,虽然每隔一段时间村庄都会有人被委派出去一趟,交换村庄生活的必需品等,但,这些人对外界的了解还是只停留在表面。翻山就要数月的时间,一去一回,将近半年的时间就都耗费在了这上面。

族人一生短暂,人生有多少个半年可以耗费在旅途上?陪家人朋友的时间那么少,谁还有心思孤零零地在镇上住一段时间,静下心来研究村庄与外界的差别?于是自然,村庄里的人就与外界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隔绝。

在9之前,伊斯就是一个标准的修炼狂人。同龄人还在不知愁滋味地玩耍时,伊斯就已经开始灵力的修炼了。在学校里,他的修炼等级一直都是遥遥领先于同龄人的,虽说比上不足,但比下还是有余的。

说伊斯是修炼狂人那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伊斯活了十岁,到现在连村庄的样子还没有认清楚,除了去学校的路,其他的地方一概没走过。朋友则更是传说中的存在,唯一跟自己比较熟的就只有赛玖月了。

赛玖月比伊斯大两岁,和他是同一个学校的。呃,不过,整个村子里就那么一个学校。赛玖月的领悟能力特别高,修炼天赋逆天,这一点是学校里的师生有目共睹的。他跟伊斯合起来,就是校园里的两朵奇葩。

难道是奇葩和奇葩之间比较好交流?平时对除了父母和妹妹以外的所有人都面若冰霜的赛玖月,别人跟他讲句话之前都要酝酿好半天,可伊斯有问题他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当然,伊斯的问题向来只与修炼有关。不过赛玖月的天赋是真的逆天,有的时候,伊斯与他谈深入了,竟惊觉对方知道的知识比学校里负责辅助修炼的辅助员都多。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伊斯按照以往的习惯,走进了卧室。

卧室是伊斯在家修炼的地方。通常的时候,伊斯都是一走进房间就把门关上,脱下鞋盘腿坐在床上进行灵力修炼的。不过灵力的修炼对人的心境要求很高,不能有大喜大悲,脑海中要放空,以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

伊斯自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办不到这一点,于是就放弃灵力修炼,准备练一下族的天赋能力:造。这项能力,基本上每个族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当然,以他现在的水平,还不能真正地造出来,只能在一种名为显板的透明石板上练习绘制的片段。

回忆着往常的一贯做法,伊斯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将桌上一块原本就有的透明石板立起来。

轻轻擦拭掉灰尘,伊斯深吸了一口气,一团紫色的灵力像火苗一样“噗”的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指尖。指尖从面前的石板上滑过,只见原本透明的石板上,缓缓浮现出了几道简单的线条。线条颜色浅淡,一撇一捺,赫然是里吴越所在的那个国家的文字:人。

这……

看着自己在显板上绘出来的图形,伊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好好儿的我怎么又想起里的事了?不过……看着显板上的字,伊斯沉默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可没有忘记里的内容。那个叫吴越的人,为了长生不死,放弃了家庭放弃了娱乐放弃了正常人的生活,用那个世界的一切手段追求长生不死。从他下定决心起,就没有放弃努力过。可是最后,他还是失败了。不是因为不够努力,只是运气使然。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那我还不如,好好地去活着,去享受。”吴越后悔的自言自语仿佛就回荡在伊斯脑海里。

伊斯自我反省,他自己在过去的十年里,是不是也像里的这位老人一样,过着单调的,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没有人逼自己,催促自己的只是一种执念。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突然停下来,然后想想,咦,我刚开始是为了什么而跑来着?那个执念,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了让你足以为之放弃一切,让你在未来某一天,回想过去,决不后悔吗?

想到这里,伊斯缩了缩脖子。他努力修炼,为的就是追求悠久的寿命。很小的时候,他就有过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在睡中死去的经历,那种“睡着了一样的死亡”让伊斯感到恐惧。

一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像往常一样陷入乡,然后就再也不会醒来,伊斯就难以接受。

如果付出一生的时间,最终自己却没有实现寿命的延长,并且为了修炼,而错过了一个人所有不应该错过的东西,伊斯猜测,未来的那个自己,回想起今天,一定会很后悔很后悔,就像里的那个吴越一样。

虽然伊斯之前在学校里,是同龄人中成绩最好的,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修炼的料。自己之前之所以出众,是因为在其他人还在玩耍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锲而不舍地修炼了。

伊斯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同龄人们开始懂事,认真修炼的时候,他修炼效率不高的弊病就会暴露无遗了。他的天赋并不怎么高,这一点赛玖月就曾经毫不客气地指出过。

吴越在回忆过去时,说过一句话,伊斯一直无法忘记。

他说,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好好活着。

如果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不用经历那么多痛苦的反省,那么,不论是什么人都会抓住吧。

而现在,就有这么一次机会摆在自己面前。

伊斯握紧了拳头。

吴越,虽然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存在,但你在里给我上了这么好的一次课,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带着不甘死掉!你的遗憾,我会帮你活出来!

修炼什么的,自己已经在它上面花费那么多时间了,也够了。现在,我只想没有遗憾地活着!

;第一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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