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整个人细细长长的,手指当然也是如此,和自己一比,称得上是莹莹亮了。不过和细瘦的手指不一样,指尖上的五个指甲盖却是很小,还有些粉,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

就是这十件事,让阮十一彻底在江湖里,火了。

见道陵子摩拳擦掌就要动手,阮忌言非常识时务地退到了一旁,冲几人笑得春风得意,“诶,这刚刚见面就切磋武艺,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且容我介绍一下,在下阮忌言,今日能够结交几位,真是求之不得啊。”

嫌弃地丢开,何屁民愤愤不平地问,“怎么,这根葱又是碰不得了?”

对视了一眼,何唤不明白地问,“下?什么下?”

偷听的何唤一下子歪了歪,这种小白受的属性出现的也太突然了吧,好不容易上来的期待感一下子萎干净了。

知道何唤会这么说,静徵和蔼地看着他,道,“这个不难,我会让辛未同你一同下去的,你们不必急着回来,解决完秦生的事情再回来不迟。”其实静徵也不光光是为了秦榛的事情,也掺杂了几分私心,何唤断断续续伤了这么久,去山下散散心,说不定能够好好宽慰几分,解开了心里的疙瘩。

在三河镇上,一提到秦家,那是连路口的三岁小娃娃都知道的,秦家不仅仅是镇子上有名的富户,而且家主秦守业更是古道热肠,但凡是见到镇子里谁遇到困难了,都愿意伸手帮上一把。借着秦守业的口碑名声,家里的产业也是越做越大,让其他人提起时,都不由得交口称赞。

溜达到后厨里,现里面的早食都已经不见的踪影,只剩下些冷馒头和咸菜了。见厨房里的厨娘都准备着收拾残羹了,何唤眼疾手快地顺了两个馒头,端着碟咸菜就溜出了门。

沉默了片刻,见何唤还没有放弃这个打算,赫木连放弃了继续和他交流下去的想法,抱着胳膊准备睡觉。何唤见他这一番动作,当下一急,拖着小殘腿就往他身边扒拉,“师弟啊,你就救救我吧,若是我做不出来,道陵子那人肯定会把我扔回去的!”

不知道昏昏沉沉了多久,正沉浸在美梦里的何唤被一道外力一下子推翻,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人,何唤正要飚出来的国骂也立刻噤声,跟孙子似的一咕噜站直,“前辈,您回来啦!”

像是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何唤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瞟见赫木连微微暗下来的眸色,何唤立马不再折腾,冲道陵子和小鸡啄米似的点啊点。乖乖,好不容易把这祖宗哄好的,这下要是再撂挑子不干了,自己真是八辈子都别脱离死备胎的命了。

何唤被道陵子完全无视众生的样子弄得满头黑线,眼睁睁看着那果子被越吃越小,两颗小兔牙一边吃还一边往外扑哧皮,忙得不亦乐乎。

等赫木连洗完澡,回到房里时,何唤已经趴在床上睡得直打呼噜了,伤腿被他踢到了床外,悬在了半空里。放下了手里的木桶,赫木连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桶里的热水倒进了盆里。

听到苏子画的声音,何猛地掀开了头上的被子,用鸡被狗撵了的度下了床,直奔房门而去。奈何脚刚刚落地,一阵刺痛让何猛地一个激灵,抱着右腿脸都苦成了一团。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今早难得却是个大晴天,不过院子里还有些潮气,道陵子便窝在书房里翻着书打时间。

赫木连看何唤跪得腰背笔直,受伤的右腿微微打颤,不禁一下站起身,冷冷地与道陵子对视。

等何唤再睁开眼睛,先是脑袋一阵混沌,似乎还在热。感觉到身下软乎乎的触感,何唤还有些不明所以,接着思绪就被一道男声打断,“师兄!”

这样一个人自称老夫,真真是太不和谐了。

满意地点点头,何唤清了清嗓子,猛地啊了一声,无比娇弱地吼了一句,“小心,有蜘蛛!”

见苏子画殷勤关切的样子,让何唤心里那几分小心思如离离原上草一般,呼啦啦就长起来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师妹多来看看师兄,定比那些灵丹妙药好上千万倍。”

“戊辰,你这……”

将柜子上的粥递给他,赫木连用勺子翻了翻,接着塞到何唤手里,面色有些不自然,“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那是个风雨交加,雷声滚滚的夜晚,风中弥漫着尘土被席卷的味道,似乎在昭示着将要到来的暴风雨。在昏暗狭小的房间里,一台电脑闪着死白的光,照在那个如同幽灵般的男子脸上。年轻的男子诡异一笑,一双细瘦的手放在键盘上,忽然开始用力敲打起来。

感觉着小腿上的药油变得火辣辣的,何唤舒服了不少,笑着说,“行了啊,这也不全是你的事情,别都揽到自己身上。反正我又没什么事,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多按按也补回来了。”

看何唤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狗崽一样,舒服得就差呼噜呼噜两声,赫木连心下好笑,也就没有再说这个事了。

撤开手,赫木连将药粉倒到了干净的绷带上,重新给何唤绑了上去。何唤的腿细细白白的,一看就是常年穿着正经,不轻易见光见尘的。一圈圈的绷带缠起来,最后一点直接塞进了带子里,这一下明显让何唤的腿粗了不少。

看了两眼,何唤也没有嫌弃赫木连的技术不到家,反正他自己动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腿盘坐在床上,何唤没有打算要穿鞋子下床了,这古人的鞋子就是别扭,在山上练功还好,穿鞋平底布鞋还自在些,下了山就得穿这劳什子长靴,热的何唤的脚险些长痱子。

看赫木连收拾着东西,何唤拖着腮帮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师弟,你说那画是什么意思啊,这老爷子做事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绪,猜来猜去的。”

“我听说秦老爷之前中过秀才,大概书念得不少,自然就想得比较细了。”回想起今日听说了,赫木连照模照样说给了何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