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心中多少有些悔意,但想到三年前高姓武师踢他一脚时的嘴脸,不由沉声道:“俺只是用臂一格,他就倒了,真是没用!”

正因为这样,李凤娇又成了他铁牛的救命恩人了。

李凤娇一听,立有被拒千里之感,娇靥顿时被斥得通红。

“九头枭”早巳想好了腹案,立即正色道:“首先我们要探出铁牛那小子前去何处?去作什么?”

李凤娇艳美面庞上的嫣红还没有全褪。

毛凤娃一看这情形,一颗心突然提到了腔口。

心中虽然吃惊忧虑,但仍镇定自然的望着毛凤娃道:“老爷子关爱你,你就到椅子上坐好了。”

但是,李凤娇掷出的匕首太快了,只是一闪已到了那油头粉面青年的身后边。

“九头枭”即使再精灵狡诈,也不会想到她就是曾经跟在师叔身后的毛凤娃。

她暗自摇摇头,心说:“绝不可能,假设她知道她毛凤娃就隐身在她的身后,她早已过来将她擒住了,她如里还有那样镇定的功夫想心事?

在汪丐头刚刚转身走进破祠堂的门楼,祠堂的东房后已幽灵似的走出一道瘦高人影,轻轻的窜进了树林内,展开身法,直向毛凤娃追去。

只见那道娇小人影,轻灵迅捷,很快的到达了县衙大牢的高大石墙下。

友人

看了这情形,铁牛宽心大放,为了向李凤娇毛凤娃证实他的判断正确,纵下门攒,大步向内走去。

也就在他提剑走至门搂中央的同时,头上蓦然传来-声“哗,啦”声响。

前面的李凤娇惊得焕然回头,门阶外的毛凤娃脱口!惊呼!也就在李凤娇使然回头,毛凤娃脱口惊呼的同时,“轰隆”

一声如雷大响,-个和门楼同样大小的铁笼,迳由门楼顶上落下来。

由于响声震耳,带下无数灰尘,铁笼砸在石板地面上,溅起无数石屑火星,声势着实是惊人。

被罩在笼内的铁牛当然大吃-惊。

但是,他内心的愤怒尤超过吃惊。他抬头上看,在尘烟弥漫中,只见上层的楼顶已被拆掉,楼门亮处正有几个黄衣庄丁仓皇逃走。

也就在他抬头上看,发现几个庄丁逃走的同时,房顶上蓦然传来毛风娃的愤怒叱道:

“快回去将铁笼升起来。姑娘免你们-死!”

娇叱甫落,接着是数声反扑迎战的怒吼。

门楼内的李凤娇却急声催促道:“看什么?还不赶快出来!”

娇叱声中,寒光电闪、接着“叮叮”响声。

铁牛转首-看,只见李凤娇巳撤剑在铁笼一挥,应声将前面的三根铁条斩断。

也就在李凤娇挥剑斩断三根铁条的同时,院中深处已有人急声怒喝道:“快发箭!快发箭!”

李凤娇一听“快发箭”,顾不得再斩第二剑,使然转过身去察看。

只见就在这转瞬之间的功夫,左右两厢房而上已站起了近二十名身穿黄衣的庄丁,个个举弓搭箭,嗡嗡弓弦声中,羽箭纷纷射来。

李凤娇一见,这才明白,对方早已有了活捉铁牛的周详计划,这些弓箭手,正是在前面十字街口埋伏的那些人,由于两边房面上的弓箭手,均能射进铁笼山射伤铁牛,李凤娇立即将宝剑舞了一个银光剑幕。

“叮当”声中,羽箭悉数被击落。

笼内的铁牛则恨恨的怒骂道:“奶奶的,这种铁笼能困得住俺铁牛?比起香吉县大牢内的铁栏细多了!”

说话之间,右手一拉已将三根斩断的铁条拉弯,身形一闪已走出笼外。

也就在铁牛闪身出笼的同时,门楼上早巳响起-阵惊呼和惨叫。

接着一声娇叱,只见手挥宝剑的毛凤娃,紧随数名浑身-血,亡命狂逃的黄衣庄丁之后,直向东厢房面上追去。

东厢房面上的十数名弓箭手-见、顿时大乱,想到前面巷口被李凤娇杀伤的庄丁惨烈情形,一声吆喝?纷纷转身跳下房面。

由于东厢房上的羽箭停止,李凤娇的压力骤减,一声娇叱,-面舞着宝剑,-面飞身纵向西厢房面。

西厢房上的十数弓箭手,-见东厢房上的庄丁们纷纷逃窜,哪敢再发箭,-声吆喝,也纷纷纵下了房面。

西厢房上的羽箭-停,满腹怒火的铁牛,立即提着重剑绕过了高大迎壁,他觉得这正是冲进内宅,手刃陈三少的大好机会。

但是,绕过迎壁一看,不但看得神情一呆,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因为,就在高达五阶的堂皇大厅阶下,竟站了四五十人之多。

不单单有一身黄衣的庄丁和武师,还有道人尼姑和身穿俗衣的老少人物,最令铁牛可恨的是,其中唯独没有他急切要找的陈三少。

当前两个老道人,一高一矮,年岁均在六旬开外,两人均背插银丝剑穗剑,各持一柄青丝拂尘。

高身材的老道瘦削,矮身材的老道独眼,两人颚下都蓄了几根狗缨胡须,一望而知都为狡黠阴狠之辈。

在两个老道人之后,尚立着四名中年道人,一式背剑,徒手未持拂尘,根据他们穿着与两个老道人同一颜色的深灰道袍,显然他们同是一个道观中的道人,或是同一个门派的门人弟子。

站在两个老道人左侧的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尼姑,薄唇削腮,面色红润,两只小眼,寒光炯炯,显然已有极深的内功造诣,她手中持的是一柄银丝拂尘。

在侧的是一个布衣老者,霜眉豹眼,横飞的胡须,手提一柄镔铁拐,也正以炯炯的目光注视着铁牛。

在老者的身后,尚立着六七个衣着颜色不一的中年和青年人,有的背刀,有的背锏,有的持锤提鞭,很可能是持拐老人的门人徒弟。

也就在铁牛游目看了一眼的同时,风声飒然,纤影闪动,李凤娇和毛凤娃已双双由左右房面上飞纵下来,分别立在铁牛两边。

但是,挥剑驱散了西厢房上弓箭手的李凤娇,却在房面上已将她的宝剑收入鞘内,没事人般的俏立着。

铁牛从来没留意这些,但是毛凤娃却特别注了意,虽然知道其中必定大有原因,却一直没有机会察看李凤娇宝剑上的秘密。

铁牛一看当前这么多高手前来保护陈三少,心中既震惊又愤怒,知道今天要想杀了陈三少为母亲和金凤报仇,是绝对没希望了。

是以,强抑内心的悲愤,沉声道:“想俺牛二铁,也不过是辛庄上耕田放牛的穷小子,没想到今日回来报仇,竟然碰见了这么多鼎鼎大名的高手……”

话未说完,身材瘦高的老道人已冷冷一笑道:“姓牛的小辈,还算你聪明,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赶快弃剑赔罪,陈三少或可念在同乡的情谊上,饶你不死……”

李凤娇知道铁牛被当前的气势慑住了,现在必须让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不堪一击的饭桶才行。

因而未得老道人说完,已冷冷一笑道:“老牛鼻子臭尼姑,还有这个持铁拐的糟老头子,你们死在眼前,尚切不知,还敢让别人弃剑赔罪……”

话未说完,两个老道,一个尼姑,以及那个持铁拐的老人,四人几乎是同时怒目厉喝着道:“贱婢闭嘴,你是什么东西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