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还有小女孩的小声惊呼还有叽叽嘎嘎的笑声。露嘉一下子站了起来,两手叉腰朝门外大叫:“宁鸿!雪丽!你们两个丫头片子作死啊!”

“没有啊!其他几个人听到枪声都马上趴下了,就你,晕晕倒到的缺怎么也不肯趴到地上,要不是人家不管不顾的趴到你身上把你推倒,你老早就被打成筛子了!”露嘉恨恨地看着我这个榆木疙瘩脑袋,恨不得朝上面敲两下重的。

耳边好像有枪声传来,我觉得一个娇小的身体扑到了我的身上。我强打精神最后睁开了一下眼睛,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露嘉充满因惊惶和担心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庞。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马小方在确认陆司令已经中毒昏迷之后就放松了警惕,精虫上脑兼色胆包天,居然大模大样地试图逼奸两个美貌的女医护兵。没想到两个女护士反应很快,躲进了司令休息室还关上了结实异常的大门。这下好了,女人没要成,任务也泡汤了。再后面,我和露嘉冲进去把他揍了个七荤八素,屁股上还挨了两刀,人事不省。这下,内应彻底丧失了任何作用。

奇怪了,难道他们还有别的人藏在暗处?我这个想法刚刚出现,沐知秋就从怀里掏出来了四个瞄准镜,在马少校的眼前晃了晃。本来还手舞足蹈的马少校看清楚了沐知秋手里的东西,马上就像被定住了一样,面如死灰。

“然后呢……”余先生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两眼梅正义和老肖两人。梅正义先感受到了余先生的眼光,急忙起身,起来的时候又顺手拉了一下一边喝酒一边左顾右盼,丝毫不知道自己就要出场的肖邵猛。

余先生双手一压,大家半是激动半是起哄带起来的高潮暂时平复了一些,余先生继续说道:“余某人多年以前曾经短暂地在落日城盘亘过一些时间,非常向往着能在这里安家立业,于是用多年来的积蓄置办了一些产业。然而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将产业一一托付,匆匆离去。这一去斗转星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直到十个月之前,本人方得以返回。落日城的父老兄弟皆为信人,虽然我多年未在,行踪全无,生死不知,但是在市政厅土地司的记录中,我当初购进的十六份地契上仍然写着的是我余晖的名字。也许有些人已经听说了,这十六份地契标示的地址都在我们大家所在的这条大街上。其中就有酒茶孰香,宣家饭庄,还有落日城两大佣兵团的团部的所在地。当然,还有今天被城防军抄了的那所大宅子——那以前是我的住宅,被袁小七闯了空门。”

和昨天一样,从大街小巷的犄角旮旯,各种消息接踵而来。

放下碗来,余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当然,这个不爱干净的邋遢举动换来了姐妹花的一阵白眼——然后示意大家坐下:“不过,我余晖是一个喜欢和气生财,皆大欢喜的人。我希望大家伙儿每天都乐呵呵的,来宣家饭庄大吃大喝,然后再去酒茶孰香大喝大吃。有钱大家挣,但是也要有命一起花才行。我希望每天都能在这里看到你们每个人健健康康的活着,因为健康的人才会把钱花到吃喝上面来。城西那家伤药铺子和旁边的那家医馆可都不是我的产业,我可不希望他们赚大钱!”

“怪不得连我团部的暗哨都被杀掉了,但是家人无恙,居然是这个人帮他们求情?”肖劭猛是个有一说一的汉子,虽然他痛恨前面梅正义前来给袁小七当打手,差点把自己逼到绝境;但是如果真的是因为他出面求情,最终令自己的爱妻娇儿渡过难关的话,老肖不介意大方一点,与对方一笑泯恩仇。

“小兄弟,当佣兵的人应该是和为贵,不要老想着伤人。”余先生看似是对着短男说话,可是眼睛是看着梅正义的:“还要有点脑子,雇主就算出了再多的钱,卖力气就行了,大不了卖命,可是不能出卖你的灵魂!尤其是,当你的雇主曾经是个地痞无赖的时候!”

老肖眼睛都红了,就要上去找梅正义拼命,可斜刺里飘过来一个肥胖的身影,伸出手来一托一带,涛子的前冲之势就被他给化解了。等到涛子站稳的时候,大家才先平日里走两步好像都会喘气流汗的宣老板双目圆整,腰背笔挺地站在涛子的右边,左手搂着涛子的肩膀一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再度传来,被梅正义摘掉的关节又被宣老板装了上去。

话刚刚说完,梅正义一挥手,他手下三十多号人分散开来,除了十名手下堵着大门之外,其余的手下分成一组一组,占据了宣家饭庄大厅里面所有的门窗。

梅正义闻言“大惊”:“是吗!什么事情啊!要了什么价?”

老肖一腔怒气,站起身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骂他不打紧,可是几十号兄弟的命都不明不白地丢了,俗话说死者为大,逝去之人还要遭受这种责骂,老肖的心里像是在滴血一样。虽说受了伤,可老肖身材高大威猛,平日里在落日城也是横着走的存在,虽说现在实力大不如前,可是积威犹在。“老鼠精”和他身后的几名保镖有那么一瞬间被镇住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闲汉马上急了:“谁乱说谁是狗!宣老板亲自把老肖迎进去的!我亲眼所见!”

“找死!”余晖先前一百二十个不在乎的模样一下子收了起来,脸上再度涌起了怒气。他先抢到壁灯那里,把暗道的门紧急关上,防止气体飘进去毒害自己的两个宝贝。然后,他一拍脑袋,从身上最外面的一个口袋掏出了一个金色的打火机,在蓝色火焰就要扑到他眼前的时候点燃了橘黄色的火焰。

酒茶孰香的二楼,原先的暗道旁边,一个戴着斗篷的人在墙上摸着,嗅着,轻轻地拍着,猎犬一般,想要通过气味来辨别某人的方位。如果刚才喝酒的人中有人看到他的话,一定能够认出他就是那几个在缓冲区默默坐着的数人中的一员。他的方法很有效,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昨天余晖拉过的那个墙灯上面。方才墨黛进去的时候,也是通过这里才进去的。

两盘喷香的点心被墨黛和莉亚先后放到了他们的桌子上,可他们没有人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微微一笑,两只手向前平伸,在马少校的面前,在所有警察部队的人面前,一阵乱舞,最后的最后,两手回复到平伸的状态。马少校莫名其妙。我眼珠子向上一翻,他急忙向上抬头;我再把眼珠子向下一翻,他又急忙向下低头。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珠子上下乱转,最后定定地看着我,那意思我看懂了:“说好的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