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一阵空寂,只隐约听见滴答的水滴声。如此愈发的平静透露出一丝诡异,许是云曦的心声倾诉将昏迷中的楚天狂唤醒了过来。

石钟乳上有无数水滴滴落在地面上,无怪乎在洞穴之外总能听到一阵悠远的滴水之声。整个洞穴的地面之上都是湿漉漉的,每隔数米总会出现一个不是很大的水洼。一不小心便会踩在水里,幸好这水洼不是很深。若非如此,估计这四人一定苦不堪言。饶是如此,也让小谢和云曦这两个女子惊恐万分尖叫连连。

恰在此时,独孤无我却将目光转向了楚天狂,只是这目光显得有些冰冷,好像比这河底山谷的水还要冰冷,似要冰冻这里的一切一样。楚天狂知道这目光意味着什么,他微笑着淡淡地说道:“独孤兄既然心中早有计较,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征询我的意见呢?”

小谢见独孤无我一连几日总是愁眉紧锁,不禁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都困在这里许多日子了,纵然这里可以随意找到一些新鲜的竹笋,还有些酸甜的野果,可毕竟不是长远之计。更要命的是取水还得到离此几里地远的河流处,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鬼地方!”

宿舍里的李思明,自从和宋冰分手之后,便沉迷于网络游戏,至此一发不可收拾,与社会主义新世纪大学生的目标也渐行渐远。而秦五爷则一直将洪医大的足球事业看得极重,极力组建管理学院的第一支强有力的球队。至于这一次班级里组织的这一次羽毛球比赛,两人好像从来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似的,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班副杨志超宿舍里没日没夜的艰苦训练。

“你又怎知我是魔教妖人了,这玲珑珠乃是天下少有的奇珍,对于修仙参道有莫大的好处。识相的,赶紧把玲珑珠交出来,莫要白白送了性命!”黑衣人缓缓地向楚天狂走近,他全身用黑色夜行衣包裹着,虽看不清面部表情,却似面目狰狞的狞笑着说道。

独孤无我看了一眼云曦,进而又转过身去望了一眼小谢,他有些动情地说道:“在崇吾山顶之时,我曾亲口答应过云阁主,一定要将你们两人带到独孤城去。可谁曾想今日却误入此地,前方到底有多么凶险,我们的生死又会怎样,实在是难说得紧啊!”

大悲寺后山的精舍之内,云曦一个人站立在窗台前,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大雄宝殿。妙妙佛音,声声钟磬之音传入耳中。她原本悠远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站在她身旁的小谢不住的轻声叹息。透过三寸阳光,云曦远远地看见一个男子正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仿佛黎明拂晓也不能完全驱散黑夜的幽深。当旭日初升之时,佛光山,大悲寺,当真是佛门万千气象非凡。

塔中人虽在塔内,却好像对于塔外之事看的很是清楚。他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过往,阁下还是停住脚步的好,虽然我用逼音入石已试出你道行不低,可是在这天梵玉匾的绝世威力之下,你不会占到便宜。再说若是这天梵玉匾一发力,我那几位师兄弟必然有所觉察。若是如此,恐怕你难逃此地。除非你有······”

佛光山山顶之上,衍悔和衍道两位大师静静的站立着。佛光山后山深处的那一片广袤的密林深处,好像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看着方丈师兄那略显疲惫的背影,衍道大师有些担心的说道:“师兄还为大鹏金翅鸟的事情担心吗?以我的看法,咱们不妨强行将其留下,未免这等圣兽落入魔教之手,否则后患无穷悔之晚矣啊!”

“奥,原来如此,那就有劳小师父引路了!”独孤无我双目微缩,一阵莫名的忧色涌上心头。心中不禁有万千的疑问在脑海之中盘旋:“难道是昨晚我夜入佛光山后山被他们发觉了,还是昨夜那一场惊世骇俗的斗法惊动了这大悲寺的四大神僧吗?”心怀着一丝忐忑不安,独孤无我走在了去大悲寺前院的路上。

佛光山的后山之地,浓云密布,漆黑异常,天地间一片萧索肃杀。

望着在窗台前发呆的云曦,小谢轻巧巧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只是令她不曾想到的是不远处的那个厢房窗台前,自己心中也不知想过多少次的那个男子赫然站在那里,深情地向这边默默地注视着。小谢露出了一丝迷人的笑容,她有纤细的玉手轻轻抚摸着云曦的手臂,云曦哀叹了一声之后便慢慢地走开了。小谢不禁又向那个不远处的窗台望去,只是那个男子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一双充满渴求的眼睛就如同看呆了一般。小谢对着他,又是迷人的一笑。

望着衍苦大师渐行渐远的背影,独孤无我心中一阵的怅然。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恰好与云曦四目相视。独孤无我微微一笑,随后便连忙转向衍悔大师这一边。而此刻站在云曦身后的小谢却将这一幕瞧在了眼中,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再一次涌上了心头。可是在这佛门圣地大悲寺,谁又去怜惜劝慰她呢?是佛祖还是那个站在她不远处的男子呢?

这时,大悲寺的寺门被慢慢的打开了,从寺院里边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沙弥。只见他对独孤无我、云曦和小谢三人笑着说道:“今天做晨课前,住持师叔曾说今日有贵客到访,让我在寺门之前守候。没想打小僧刚打开寺门,你们便来了。看来住持师叔果然道行高深,有时间一定要让师叔传我几首厉害的大悲寺佛门道法。”

大鹏金翅鸟,这佛门间的异兽威力道行乃至于斯!

望着云曦和小谢姑娘远去的背影,独孤无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肩头峨姿的羽毛,轻轻地说道:“峨姿站好了,咱们也该启程了。”只见他猛然间将别在腰间的折扇迅速展开,用力向前方一掷。同时右手捏成剑诀式,突然之间一道白色剑光闪过,这折扇受无形剑气所激也慢慢的变大。与此同时独孤无我一跃而上,左右双手皆成剑诀之式用力向后直指,一股巨力由此而生。折扇受此巨力所催动,猛然间向空中飞去。这折扇的奔行速度之快,一点都不逊色于云曦的素玉骨笛。独孤无我道行之高,念力之强由此可判。

云曦见独孤无我一阵茫然的样子,于是便用喉咙轻声“嗯”了几声,便接着说道:“这峨姿虽贵为佛门异兽大鹏金翅鸟,但它生性凶残灵智未开。你若以后长久与它相伴的话,只怕不久的将来你也会变得嗜血好杀,以致沦为万劫不复之地不得轮回。”

身处在剑圈保护之内的云曦,此刻轻轻地将素玉骨笛放在了嘴边。只见她玉指轻叩,嘴唇微动。那素玉骨笛便发出了一阵阵的萎靡之音,整个剑圈的周围甚至是整个密林之中都弥漫了一股肃杀之气。小谢慌忙之间迅速的用双手将耳朵捂上,而在那数十只菩提曲蛇身后的小的蛇群之中,许多躯体较小的毒蛇早已承受不住这素玉骨笛所发出的萎靡魔音,渐渐地伏倒在地上停止了前进。

独孤无我以为云曦被这巨蟒吓破了胆,于是便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道:“云曦姑娘,你没事吧?”云曦仍旧怔怔的出神,就好像没听到一般。独孤无我用手轻轻地碰了她的玉指一下,云曦好像对此特别敏感,登时便清醒过来。她一脸怒色的望着独孤无我,好像对于他这般唐突的举动很是反感。

云昊天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苍白的脸上略显憔悴,没有一丝的血色。他转而又向独孤无我望去,只见他眉宇间深藏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以云昊天的智谋,他早已看出独孤无我显然对自己的女儿很是钟情。可对于眼前的云曦,也就是这个他养育十六年的女儿,现在他已经觉得有些不明白她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云昊天静静的注视着一切,他早就猜到刚才崇吾山上的叫声多半也是峨姿所发。只是令他不解的是这肝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他望着独孤无我肩头的峨姿,淡淡的说道:“不知道独孤贤侄今日来找老夫所为何事啊?”

也许人世间真的有缘分一说,独孤无我在不知不觉中却不知何时来到了这窗前。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这两个人生命中的意外?想必还是意外多一些儿吧,这分繁的世间又有谁会说得清楚呢?

望着独孤无我,她笑嘻嘻的说道:“敢问独孤公子,我琼仙阁的景色可还入得了公子的法眼吗?这里虽然地处崇吾山绝顶处,可在这琼仙阁就如人间四月一般,胜似天上人间。”

独孤无我看着那结在树底的果实不是很大,球形,表皮呈暗黄色。他不禁采摘了一个拿在手里,剥去外壳,里面果肉很少。独孤无我轻轻掰了一块放入口中,酸酸的还稍微有一点儿涩。他慢慢地品尝这山中的野果,虽不是很甜但也可解一时之饥。

玉琪慢慢的走到那纱幔前,恭敬地说道:“师父,冷千秋冷师兄他已经来了。站在大厅中的那个男子便是!”

雪灵转过身望着躺在地上的穷奇,好奇的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古凶兽穷奇吗,爹爹为何让你和二师兄一定要将它带回天魔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