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谣言蜂拥来求收藏啊-------------------

血涂远冷冷地看着黄然,杀机暴溢,良久见黄然仍是无动于衷,便敛了杀机,笑了起来:“你很有意思。”

黄然眉头一展,笑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来,不由自主地就入了神。”

黄然猜不透赵扶极这么做的用意,不过也没有兴趣知道,反正最后这一指还是要重重地落下来的。黄然却不并如上次那般担忧,反倒是有些期待这封灵指了。

“有何奇怪的。”安思明十分不爽黄然说话的语气,仿佛高他一等似的。

几个时辰下来虽然大多数都“准入”了,甚至还有一两个直接跳过第一轮检验考核,当然也有一些人因为灵根太差而被淘汰出局,哭天抹泪地走出了大门,可能被纵剑门弟子送下山去了。

黄然缓步走下楼去,眼见镖队的人忙忙碌碌地,在收拾着行囊。那些人见到黄然也都是茫然地,就连余胖子见到黄然也都只是多看了两眼,却没有上前来找麻烦的意思。

黄然彼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此身为仙,终生不改。

就在少年万念俱灰、志意消沉时,它来了。

黄然摆了摆手,作了个“请”的动作。

燕南徒舒了口气,说道:“我妹妹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黄然没有半点迟疑,断然说道:“不是。”

燕南徒看着黄然的眼睛,黄然毫不畏怯的对视着。

燕南徒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信你。虽然打我第一眼看见你起,就十分厌恶你,但你说这话我信。”

黄然心里苦笑,理解自己的竟然是这个宿敌。

“多谢信任。”黄然说道。

“你会参加异杰之试吧。”燕南徒忽然问道。

黄然答道:“会。以客入弟子的身份。”

燕南徒略一颔,又问道:“你觉得柳伏风此人如何?”

黄然怔了一下,这燕南徒究竟怎么了,虽然自己请了他进室内喝茶,但没熟到可能一起品评人物的地步吧。

燕南徒也回过神来,解释道:“这件事本来没什么人知道。是他偏偏在栖剑大殿上当众提起的。我只是觉得他有些不大寻常。”

黄然听到这话,也想起来这柳伏风在宗部大会前不特意找过自己,态度破为恶劣。黄然却不想和燕南徒谈起这些,只淡淡地说道:“我与他不熟,无从说起。”

燕南徒说道:“我怀疑他在贼喊捉贼。虽然可可有意于他,而我父亲也同意将可可许配给他,但我不喜欢他。这个人来纵剑门本就有所图谋。我怀疑这件事是他故意做出来的。”

黄然脑中蓦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就是他初入纵剑门没多久,误闯进了寒月幽潭。彼时柳伏风似是正与什么人在幽会。难道那个人便是燕可可?黄然只记得藏在柳伏风背后的人身形娇小,应该是个女子,可惜没看到容貌。

黄然淡淡地说道:“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燕南徒正想接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及时住了口,说道:“没什么,许是我瞎猜罢了。”

黄然说道:“那你可还有别的事要说?”

燕南徒抿唇不语,站起身来,便向黄然告辞。

燕南徒走到门外,回转身来对黄然说道:“异杰之试再见,彼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黄然笑道:“我也不会。”

燕南徒点了点头,说了句:“希望你能一直活着吧。”然后走了。

黄然咀嚼着燕南徒最后一句的意思,半晌后嘴角一扯,笑了起来。

-------------------第一章子夜天煞-------------------

黄然是个孤儿,由一个栖居破败的山神庙的老乞丐养大,八岁那年老乞丐病死,他便开始了给人做小厮苦力过活。黄然不想就这样终老一生,他想要改变现状,他想要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他曾经以为读书是改变现状的方法,于是他在学堂附近搭了一个草棚子,天天跟着书声读着;时常趴在私塾门外听课;他免费帮教书的老夫子做事,只为听老夫子讲解几句经理。可最后黄然现这是徒劳的,他没有保人也没有钱财,又是个孤儿,所以无法参加世俗的科举,这一生估计连童生的资格都混不到。他曾跪在地上求主考官给他一个机会,他愿意做牛做马为报答,那主考官却眯了眯眼暗示他给点好处,他本就一无所有何来钱财,只好将自幼随身带着的一块似玉的古物碎片呈了上去。那主考官先是眼前一亮,等看清呈上的物件后勃然大怒,当场把黄然毒打一顿赶出考场,那块玉也没有还给黄然。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有人在一个茅坑里现了那个主考官的尸体,但主考官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古玉碎片却早已无踪迹。

他曾经以为习武可以改变人生,他想着有一天能当大侠,锄强扶弱,劫富济贫,行走江湖,笑傲一世。于是他天天不要命的锤炼自己的身体,用各种极端的方式提高自己的体能。他曾经在大瀑布下打坐,结果身体差点支离破碎;他曾经到鬼宅里试验敛息术,最后使自己被噬去一魄;他曾在大蛇穴里练习腾转身法,若不是遇上高人相救他早成了大蛇的腹中餐。他无所不用其极最终有了一个伤痕累累但健硕挺拔的身体。可最后他现这仍是徒劳的。有一次,他和他义簿云天的结拜大哥从一个恶霸手里救了一个小女子,等到他们离开后,那恶霸带人杀了小女子的全家,那小女子也被凌辱至死,他们的尸体切成块窜在街道边的立的杆子上。他和他大哥听到这个消息怒火中烧当即冲到那恶霸家中,本想一剑将那恶霸杀了,但不曾想那恶霸花钱请来了世俗武林中的高人,三下两下把他们打得半死。他那义簿云天的大哥像条狗一样跪地求饶,事后他大哥成了那恶霸手下的一条走狗。

黄然曾经绝望过,在这样的一个尘世里,活着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年轻,也意味道野心。太过勃然的野心,却让太过卑微的人,每晚都心痛得无法呼吸。

强大,已不仅仅是因为生存。

若无想,这世界何来徜徉?

若无追逐,这天地怎生妖娆?

黄然咬牙坚持地活着,等着寻找到一条全新的路,找到一条破开一切束缚、踏灭一切阻隔、义无反顾的长途。

黄然在望江楼顶一直呆到夕阳西下,愣了许久才缓缓地长舒一口气,将胸中压抑许久的沉闷尽数排遣出去。

黄然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那一小袋东西,心中无限欣喜。

这路既然已经选了,那便开始走吧。黄然笑了笑跳下楼去。

等走回黄然住着的破山神庙时,天色已经暗下了大半。黄然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在叫了。可是从牙缝里扣出的那点儿碎钱早买了酒和花生米,这庙里空空如也也没什么可吃的。

黄然睡在干草堆上,心情怎么也定不下来,脑子时而浮想着从前的生活,时而又想起今ri在望江楼顶的情景,时而又憧憬着ri后自己纵横仙人两界的风光……

月初升,光皎如雪,照在地上,如同泄了一地的白玉。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黄然索性坐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袋子来。袋子是黑色的,但上面结满了霉菌,而且还泡烂了一大半。黄然打开袋子,里面却是一本书和一个小瓶子。

“九死菩提诀!”

黄然轻轻念了一遍那书的名字,心中激荡无比,一股莫名的欣喜油然而生。

黄然粗略而又小心翼翼地翻了几页,还好里面的文字并不复杂,而且每页都配有图形,并不难理解其中之意。黄然舍不得继续看下去,合上书本塞回怀里。

接下来出现在月光下的便是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黄然看着这瓶子心中微微疑惑。这瓶子颇小和尾指差不多,但应手很沉似乎有两三斤。黄然托起瓶子对着月光看了起来,表面看起来与酒楼里装贵重清酒的小净瓶没什么两样,但在月光下久了竟然有些微微透明。黄然隐约看见瓶子里有三颗淡黄色的丹丸,摇了摇却又出水波曳动的声音。黄然拔开瓶塞,一股清寒之气从瓶子溢出,瞬间消去。黄然倒出一颗放在手心,那丹丸很细只有两寸大小,却有十来两重,看似坚硬,捏之则软,色淡黄,性清,又散着一股微香。

黄然看了半晌才犹豫着将那颗丹丸送进嘴里,那丹丸入口片刻就化成一滩水,滑入了腹中。

黄然只觉得浑身一颤,说不出的舒爽。

黄然心里一动,跳下干草堆,手脚舞动,打起拳来了。这拳法是黄然自己摸索出来的,没有什么章法,ri积月累,只是添把力气,便也算聊胜于无吧。但黄然却是打得很认真,也打得很慢,缓缓地出拳,丝毫不躁。

才打了半晌的拳,黄然就已经是满头大汗,这时才慢慢地收了拳势。黄然笑了笑,那颗丹丸虽然没有让他感到什么显著的变化,但至少让他的气息绵长了许多,平时若是这样打一趟拳,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忽然一阵颤栗袭遍黄然的全身,黄然骇然地望向夜空。

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