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先看的老妪,老妪正手持拐杖,面色担忧的看着亭外大雨,应该也是在忧愁这雨何时能停。

运送的货物没了,运送的人也成了死人。

等到他破境后,这许物和他身后那老匹夫,一个都逃不掉。

黑蟒信子吐出,那双数米的大眼睛翻了翻,似乎有些无语。

陈九抓起她的头发,将她连人拎起,像提死狗一样,又是一拳。

两人正在交谈,小师妹余褶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远方那处高耸的勾栏船坊。

看潮起潮落。

老人似乎没听到,微微摇头,极其认真的看向陈九,“你还年轻,勾栏里的有些奇异事,不要去多说,多问,多管。”

老曹不是时时都能跑出去的,下午时分,他就要在亭子里侯着,一些富贵老爷骑着高头大马来了,他就要把马匹牵到马厩去。

老人挠着脑袋,呆呆看着陈九,不知道他在整些啥玩意。

老曹一听这话,身子一激灵,马上站起来,急促跑到外面,对外边那瞧着也是小厮打扮的男子点头哈腰。

黄管事对他竖起大拇指,肯定道:“小伙挺精神!”

好在他之后遇见了一条河流,他便沿着下游徒步前行,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条人为开辟出的小道。

他身处一个巨大洞窟之中,洞窟四周爬满节节树根,张牙舞爪,显得有些骇人。

外边有一道鲜红身影极速向着昏暗处遁逃。

刚靠近宅邸,他就有些泛冷,是真真正正比远处冷点。

迅猛咬来!

又过片刻。

俏丽少女只是勾着脑袋,不做声响,还是有些担忧亭子里的那个哑巴书生。

也不知这山中夜晚,会不会有意外横生。

至于他们说得什么天下太平,少女是真不关心,也觉得不该她关心。

她就想自己在乎的人太平就行了。

几人关上了山神庙里的门窗,不透风后,山神庙中便暖和起来了。

因为庙内有烛火,所以算是明亮,几人睡意不浓,又是笑谈天下大势,仿佛此时他们便对这天下有举足轻重的能力。

山神庙外,夜色越渐浓郁。

陈九背着大箩筐,吃着果子,不慌不忙的沿着道路走着。

他走的方向,正是刚才几人离去的方向。

之所以往这边走,只为少女的那一句提点而已。

有时候给予别人的那么一点善意,是会有出乎意料的回报的。

现在就是如此。

陈九跟随几人,也只求一个心安而已。

要是无事发生,只是自己心中多疑,那就最好,自己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若有事发生,尽力帮下,反正自己不会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最多痛一会儿而已。

这小姑娘人挺好,痛就痛吧。

陈九虽然怕痛,但比起疼痛,更愿求个心安理得。

越往里走,陈九越觉的不对劲。

他这几日都在山路转悠,遇见的行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些了,可从来没看见一个是去给山神庙上香的。

夜色浓郁的已经看不清山路。

陈九沿着道路加快步伐,四周皆无人,他又再次提速,沿着山路搜寻那处山神庙。

约莫跑了半个多时辰,四周还是没有山神庙的踪迹。

陈九心中疑惑,若是按照老妇人所说,山神庙就在不远处的话,那么是不该跑这么远才对。

他突然停住,身子一转,看向山路里的那处深山中。

他走错路了。

至此,陈九才彻彻底底的觉得那老妇人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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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中烛火依在,几人都已睡下,留下王卫平守夜。

王卫平坐在庙里,看着圣贤书,不时悄悄撇一眼娇俏少女的睡颜,又赶忙扭回头继续看着圣贤书。

只是此时这圣贤书上就全是少女睡颜了。

王卫平是看不进去了,胡思乱想中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